《系珠》 隔阂 于燮宁的前半生,像一列行驶在平原的列车。年轻时的他,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事业上,一步步稳扎稳打。 于月凝的记忆里,父亲总是带着皂香和墨水混合的气息从自己身边急匆匆走过。家更像是一个他偶尔停留的驿站,餐桌上常常只有她和张阿姨。 像所有孩子一样,她渴望于燮宁的关注,她会努力考出最好的成绩,将奖状工整地放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,只期盼他能多看一眼,夸她一句。但于燮宁往往只是点点头,说一句不错继续努力,这比批评更让她难受。 装饰着彩带和气球的客厅里,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奶油蛋糕,上面插着几根蜡烛。 于月凝穿着漂亮的裙子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安静地坐在桌边。张阿姨第三次走过来,小心地问:“阿凝,饿不饿?要不我们先吃一点其他的?” 她摇摇头,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,“爸爸说过的,他会回来陪我吹蜡烛的。” 墙上的挂钟,时针一点点走过八点,九点,十点…… 蛋糕上的蜡烛早已燃尽,只剩下蛋糕表面歪斜凝固的彩色蜡油。她的眼皮开始打架,却始终强撑着不肯去睡觉。 突然,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。于月凝猛的惊醒,立刻跳下椅子冲向门口。 于燮宁一身寒气走了进来,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。看到女儿,他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歉意的笑容:“阿凝,还没睡?对不起,爸爸有个重要的接待。所以,” 喉咙里还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,于燮宁看到了餐厅里那个丝毫未动却已经不再漂亮的蛋糕。 于月凝仰着头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:“没关系爸爸,工作重要。蛋糕以后可以再买。” 于燮宁低头,看着女儿过于懂事的样子,蹲下身想抱抱她,面前的女孩却后退半步。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。 初三那年,于月凝开家长会,他破天荒地提出亲自去。女孩高兴了一整个星期,提前一天就反复和他提这一件事,生怕又被别的事情耽误。 家长会当天,天空阴沉得可怕。会议开始前半小时,于燮宁的秘书陈序打来电话,语气焦急:“先生临时有个紧急会议,实在脱不开身,张阿姨会来。” 于月凝默默地听着,“不用麻烦张阿姨,快开始了,我先挂了。” 她轻声打断,挂了电话走向已经坐满家长的教室。 教室里班主任讲的唾沫横飞,时不时提起一个学生的名字。窗外电闪雷鸣,接着暴雨倾盆而下。 家长会结束,同学们都被父母接走,教室里空荡荡的,只剩下她一个人就那么坐着,看着玻璃窗外一片模糊的世界,直到天色完全黑透。 她慢慢地收拾好书包,独自一个人走进夜幕里,被雨水打湿了头发和校服却浑然不觉。 正是下班的时候,地铁里面挤满了人。于月凝靠在角落,抬头数着还有几站下车。当地铁提示音响起,宇兴路站到了,原本很拥挤的地铁上早已只剩下零星几个人。 雨还在下着。 出了地铁站还要走一段路,然而才晚上七点,路上就几乎没有行人,偶尔会有一辆车疾驰而过。 地上因为下午那一场暴雨有一些积水,于月凝小心地绕过小水坑,向着家里方向走去。 在家门口,她看到于燮宁的车已经停在车库。透过落地窗,于燮宁正在打电话,表情严肃。他突然抬头看向窗外,昏黄的路灯下,他的女儿背着书包站在雨里,浑身湿透。 快速交代几句挂断电话,于燮宁拿过大衣和雨伞匆忙的向屋外走去。 “怎么回事?司机没去接你?”他打着伞大步走向于月凝,将手上的大衣裹在女儿身上。 于月凝抬起湿漉漉的脸看着他,声音平静:“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。” 没有抱怨今天于燮宁为什么又缺席,她说完直接绕过他径直走向家门口。 于燮宁看着她消失的背影,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和女儿之间,不知何时已经产生了隔阂。 痛经 1因小时候身体弱晚两年入学,7岁的于月凝目前在宁城市一中读高一。 午后,暖阳洒在塑胶跑道上。体育老师吹着哨子,声音洪亮地组织着高一二班进行热身活动。 于月凝站在队伍中段,穿着统一的蓝白运动服。 热身完毕,老师宣布今天进行800米测试。队伍里立刻响起一片哀嚎。 “老师,我请假!”一个短发女生率先举手,“肚子疼。” 她话音刚落,旁边几个女生也心照不宣地相继开口:“老师,我也请假。”“还有我,今天不方便跑。” 体育老师是个年轻男性,显然早已习以为常,只是无奈地挥挥手:“行行行,请假的同学去旁边阴凉处休息,注意别着凉,等下个星期再测。其他同学准备!” 于月凝站在原地,肚子传来隐隐的坠胀感,她犹豫着是否也要举手。 然而就在她迟疑的时间里,老师已经吹响了哨子:“好了。第一组和第二组准备!快点!” 机会溜走了。于月凝只能地跟着第二组的同学走向起跑线。 发令枪响起,她随着人群冲了出去。之前只是轻微的坠胀感在奔跑中逐渐加剧,变成一种沉闷的钝痛。她的呼吸开始紊乱,步伐也不如旁人轻快,逐渐落到了队伍后面。 旁边,一个请了假的女生小声对同伴说:“你看于月凝,她好像真不舒服?脸色有点白。” 同伴瞥了一眼,冷淡的说:“谁知道呢,她平时不就那样,冷冷的,不爱说话。可能只是跑不动吧。” 于月凝听不到这些话。终于熬到终点,她踉跄着慢跑过缓冲带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,嘴唇有些发白。 老师看了她一眼,随口道:“没事吧?下次不舒服提前说。” 于月凝摇了摇头没说话,沉默地走到操场边缘,慢慢坐了下来。她抱着膝盖,将脸埋进去,像一个试图缩回壳里的蜗牛。 操场上喧闹依旧,测试还在继续。于月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过剩下的体育课的。钝痛让她浑身发凉,即使在阳光下也控制不住微微颤抖。 耳边的嬉笑声逐渐变得遥远,她闭着眼,嘴唇微张,喃喃道: “爸爸,我好想你。” 不同于宁城的一片晴空,丽清市因为三面环山,时常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阴云里。 于燮宁办公室,他正埋头处理着文件,偶尔抬起头看一眼桌子上的黑色相框。照片上的少女大约十四岁的年纪,穿着粉白色的羽绒服,坐在窗边看书。阳光透过玻璃,柔和地洒在她侧脸上。 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。 “进来。”于燮宁的声音平稳无波。 李振脚步略显急促地走进来,“打扰您。信访办和保卫处那边报告,下午两点大楼一楼有一批来自北区改造项目规划片区的群众,想当面反映补偿款发放延迟和安置房质量的问题。” 于燮宁闻言,抬头看向李振,“项目负责人呢?” “张主任已经赶过去在沟通了,但群众坚持要见这里的最高领导,场面一时有些,”李振斟酌着用词,“僵持。” 于燮宁沉默片刻,大量人群聚集在政府大楼门口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。 “走,”他站起身,拿起椅背上的黑色外套,“过去看看。” “是!”李振立刻转身去安排。 于燮宁整理了一下外套,动作一丝不苟。他的目光最后扫过桌子右上角那份关于北区改造项目的进度报告,随后大步向外走去。 办公楼门口,人群熙攘,其中不乏有个别人情绪确实有些激动。于燮宁站在大厅,透过玻璃门冷静地观察了几秒,对现场的情况和关键人物有了初步判断。 于燮宁走到人群前方,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,声音沉稳有力:“我是于燮宁,大家的诉求我已经初步了解。站在这里解决不了根本问题,也影响办公厅的正常秩序。”他话语简洁,“我需要你们选出三位最了解情况的代表,带上你们所有的书面材料,跟我去信访接待室,把你们的具体诉求讲清楚。其余各位,请先有序散去。我在这里保证,你们反映的问题,我会亲自督办。” 人群面面相觑,交头接耳了一会儿,最终选出了三位代表。 于燮宁对旁边的负责人吩咐:“安排好其他人,提供饮水。代表跟我来。” 在信访接待室里,于燮宁听着三位情绪激动的代表陈述。他听得非常仔细,偶尔插话提问,半小时的时间也基本掌握了情况。他站起身,对三位代表和相关部门负责人说:“问题主要出在资金拨付的审批效率和施工方的监管不到位。李秘书,”他转向李振,“跟进全程,明天下午五点前向我汇报进展。” 回到办公室,于燮宁揉了揉眉心,对李振说:“查一下资金延迟拨付背后有没有人为故意刁难的情况。安置房质量问题,相关责任方,该处理的处理,该列入黑名单的列入黑名单。” “是” 归家 夜深人静。 于月凝是在一阵绞痛中惊醒的。冷汗浸透了她的睡衣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。她蜷缩起来,像一只被烫熟的虾米,双手死死地按在小腹上。 止疼药在一楼客厅的药箱里。但是她根本没有力气移动分毫,额头的汗水沿着她的鬓角滑落,滴在枕头上。 “好疼。”又一阵剧烈的痉挛袭来,她忍不住呜咽出声,身体绷紧。 在极致的脆弱和痛苦中,人的本能会驱使她去寻找最强大的依靠。于月凝的手指颤抖着在黑暗中胡乱摸索,终于碰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。 屏幕冰冷的光在黑暗中亮起,她划开手机解锁屏幕,指尖急切的在通讯录界面滑动,最后停留在于燮宁的名字上。模糊泪眼里,屏幕上的名字似乎都透着暖意。 拨通电话后,手机传来等候接听的提示音,她攥着手机贴紧耳边。 “怎么了?”电话那头,于燮宁的声音带着沙哑。 “肚子好疼。”于月凝只能挤出几个破碎音节,哭声混着喘息传过去。 听筒里的声音顿了顿,“别乱动,盖好被子。我马上叫张阿姨送药过来。” “好。” “我不挂电话,陪着你。”于燮宁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让人安心。 于月凝握着手机,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,腹部尖锐的绞痛慢慢退成可以忍受的钝痛。意识渐沉,在阿姨进门的前一刻,她便沉沉睡了过去。 电话那头,于燮宁听着她均匀的呼吸,悬着的心稍放,却没挂电话,直到张阿姨接起电话,才低声嘱咐:“麻烦您多照看,我明天就回来。” 第二天早上,于月凝坐在餐桌边,身体还是有些虚弱。张阿姨拿来一颗布洛芬和一杯温水,“凝凝,把这颗药吃了预防着。”然后收拾着餐桌上的餐盘,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事,转身对背着书包将要出门的于月凝说,“你爸爸下午就回来。” 即将出门的女孩听见这句话,停住脚步,回头看了一眼餐桌那个经常空着的位置,然后对张阿姨说我知道了。 下午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,教室里瞬间充满了喧闹声。于月凝正低头收拾着书本,同桌女生碰了碰她的胳膊,语气里带着雀跃:“晚上去学校外面新开的店,你去不去?” 于月凝弯了弯嘴角,随即答应他们晚上一起去,肚子的隐痛也已经基本消失,让她心情轻松了不少。 就在这时,班主任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,目光扫视一圈落在了于月凝身上,对她招了招手。 于月凝心里有些疑惑,放下书本走了出去。班主任将她带到走廊稍僻静的一角,语气温和:“刚才你爸爸给我打了电话。” 班主任继续道:“你爸爸说你身体不太舒服,昨晚休息得也不好。他已经替你请好下午的假了。”班主任的语气很自然,显然于燮宁在电话里给出了充分且合理的理由。 “回去好好休息,”班主任笑了笑,“快回去收拾一下吧,别让家里人等急了。” 于月凝怔怔地点了点头:“谢谢老师。” 她转身走回教室,同桌立刻围了上来。“怎么了,班主任找你啥事?” 于月凝有点犹豫,最终还是低声道:“我爸爸打电话来,帮我请了下午的假,现在得回家了。所以不能跟你们去了。”于月凝无法解释更多,快速地将晚上要用的书和作业塞进书包。 “好吧……那你好好休息哦。” 于月凝背起书包,慢慢走出教学楼。她站在路口,一边是通往食堂和宿舍区的路,另一边是通往寂静校门口的路。她看着同学们欢快的背影,心里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。 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已经安静地等在那里。但今天不同的是,后排车窗降下了一半。于燮宁坐在后座侧着脸,目光朝向校门口的方向。 于月凝加快脚步走了过去。她拉开车门坐进去,车内依旧是她熟悉的气息,混合着他身上的一丝墨香。 “爸爸,你怎么回来了?”她小声问了一句。 “带你看病。”于燮宁回答,目光看着前方,对司机道,“去陈教授那里。” 于月凝乖巧地坐着,她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父亲。他穿着熨帖的西装,侧脸线条冷硬,似乎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。 看病 夜深人静。 于月凝是在一阵绞痛中惊醒的。冷汗浸透了她的睡衣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。她蜷缩起来,双手死死地按在小腹上。 止疼药在一楼客厅的药箱里。但是她根本没有力气移动分毫,额头的汗水沿着她的鬓角滑落,滴在枕头上。 “好疼。”又一阵剧烈的痉挛袭来,她忍不住呜咽出声,身体瞬间绷紧。 在极致的脆弱和痛苦中,人的本能会驱使她去寻找最强大的依靠。于月凝的手指颤抖着在黑暗中胡乱摸索,终于碰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。 屏幕冰冷的光在黑暗中亮起,她划开手机解锁,指尖急切的在通讯录界面滑动,最后停留在于燮宁的名字上。模糊泪眼里,屏幕上的名字似乎都透着暖意。 拨通电话后,手机传来等候接听的提示音,她攥着手机贴紧耳边。 “怎么了?”电话那头,于燮宁的声音带着沙哑。 “肚子好疼。”于月凝只能挤出几个破碎音节,哭声混着喘息传过去。 听筒里的声音顿了顿,“别乱动,盖好被子。我马上叫张阿姨送药过来。” “好。” “我不挂电话,陪着你。”于燮宁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让人安心。 于月凝握着手机,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,腹部尖锐的绞痛慢慢退成可以忍受的钝痛。意识渐沉,在阿姨进门的前一刻,她便沉沉睡了过去。 电话那头,于燮宁听着她均匀的呼吸,悬着的心稍放,却没挂电话,直到张阿姨接起电话,才低声嘱咐:“麻烦您多照看,我明天就回来。” 第二天早上,于月凝坐在餐桌边,身体还是有些虚弱。张阿姨拿来一颗布洛芬和一杯温水,“凝凝,把这颗药吃了预防着。”然后收拾着餐桌上的餐盘,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事,转身对背着书包将要出门的于月凝说,“你爸爸下午就回来。” 即将出门的女孩听见这句话,停住脚步,回头看了一眼餐桌那个经常空着的位置,然后对张阿姨说我知道了。 下午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,教室里瞬间充满了喧闹声。于月凝正低头收拾着书本,同桌女生碰了碰她的胳膊,语气里带着雀跃:“晚上去学校外面新开的店,你去不去?” 于月凝弯了弯嘴角,随即答应他们晚上一起去,肚子的隐痛也已经基本消失,让她心情轻松了不少。 就在这时,班主任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,目光扫视一圈落在了于月凝身上,对她招了招手。 于月凝心里有些疑惑,放下书本走了出去。班主任将她带到走廊稍僻静的一角,语气温和:“刚才你爸爸给我打了电话。” 班主任继续道:“你爸爸说你身体不太舒服,昨晚休息得也不好。他已经替你请好下午的假了。”班主任的语气很自然,显然于燮宁在电话里给出了充分且合理的理由。 “回去好好休息,”班主任笑了笑,“快回去收拾一下吧,别让家里人等急了。” 于月凝怔怔地点了点头:“谢谢老师。” 她转身走回教室,同桌立刻围了上来。“怎么了,班主任找你啥事?” 于月凝有点犹豫,最终还是低声道:“我爸爸打电话来,帮我请了下午的假,现在得回家了。所以不能跟你们去了。”于月凝无法解释更多,快速地将晚上要用的书和作业塞进书包。 “好吧……那你好好休息哦。” 于月凝背起书包,慢慢走出教学楼。她站在路口,一边是通往食堂和宿舍区的路,另一边是通往寂静校门口的路。她看着同学们欢快的背影,心里泛起一丝失落。 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已经安静地等在那里。但今天不同的是,后排车窗降下了一半。于燮宁坐在后座侧着脸,目光朝向校门口的方向。 于月凝加快脚步走了过去。她拉开车门,车内依旧是她熟悉的气息,混合着今天他身上的一丝墨香。 “爸爸,你怎么回来了?”她小声问了一句。 “带你看病。”于燮宁回答,目光看着前方,对司机道,“去陈教授那里。” 于月凝乖巧地坐着,她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父亲。他穿着熨帖的西装,侧脸线条冷硬,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。 触碰 周六的早晨,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昨晚下了一夜的雨,似乎到早上才停下。空气经过雨水的洗涤变得清新,但也带上了刺骨的凉意。 家里静悄悄的,昨晚家里的中央空调开了一夜,于月凝醒来时觉得口干舌燥,便趿拉着拖鞋迷迷糊糊地下楼找水喝。 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睡裙,外面随意套了件罩衫,露出纤细的锁骨。刚走到厨房门口,却差点与一个满身热气的身影撞个满怀。 “唔!”于月凝低呼一声,捂着脑袋后退半步抬起头。 是于燮宁。他显然刚晨跑回来,不同于平日西装革履的模样,此刻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运动装,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浸湿,胸膛随着略微急促的呼吸起伏。空气中弥漫开他身上的汗味,这种极具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味道,让她一瞬间有些眩晕。 于燮宁手里拿着一个运动水壶,显然是来接水的。 “爸爸!”于月凝没想到会撞见他这副模样,一时有些愣怔。 于燮宁的目光在她裸露的锁骨和略显惺忪的脸上快速地掠过:“嗯。” 他低低应了一声,侧身让开,示意她先过去。 于月凝想从他身边快速走过,脚尖却不小心绊在了厨房门口略微凸起的防滑条上。 “啊!”身体瞬间失去平衡,她身体摇晃着向前栽去。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。一只手迅速抓住了她的上臂,稳稳地托住了她下坠的身体。托住她身体的手掌宽大,指节分明,因为刚运动完而格外的烫。 于月凝感受到胳膊上那只滚烫的手掌,和他靠近时愈发浓郁的男性气息,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。 于燮宁似乎也愣了一下。掌下的手臂纤细柔软,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孩肌肤的温润。这姿势过于亲密,他甚至能闻到从发丝间散发出的少女馨香。 于燮宁立刻松开手,“走路看着点。” 说完,他转身走向料理台,拿起水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水,仿佛刚才的突发事件从未发生过。 回到房间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于月凝抬起手,看着自己刚刚被握过的胳膊,那里的皮肤似乎还微微泛着红。 这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。书本上的字迹仿佛都在晃动,只要一停下来,早晨的画面就会不受控制地闯入她的脑海。 傍晚时分,天空又下起了雨。 于月凝端着水杯和药,推开了书房的门。 台灯的光昏黄成一团,于燮宁陷在宽大的皮椅里,头仰着,眼睛紧闭。平日里梳得齐整的头发散了几缕下来,贴额上。他皱着眉,满脸倦容。文件散乱,笔搁在一旁,透出难得的狼狈。 于月凝轻轻放下水杯,犹豫了片刻,还是伸出手,指尖探向他的额头。 滚烫。 于燮宁突然睁开眼睛,他费力地看清眼前的人影,哑着嗓子说自己没事。 不知是病让人软弱,还是久居高位的孤独决堤。在于月凝要缩手的刹那,他忽然抬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。 他的手心滚烫的,力道也失了分寸,带着强硬将面前的人往前一带。 天旋地转间,于月凝被他整个拽进了怀里。手臂环过她的腰背,将她牢牢圈住。滚烫的额头随即抵上她微凉的脸颊,灼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耳后与颈间。 “别动。”他含糊地说着,嗓音沙哑,带着依赖,“就这样待一会儿。” 怀抱太热,隔着薄薄衣衫,几乎要把她灼伤。于月凝只觉血往头顶涌,耳边嗡嗡作响。 父女伦常,此刻都被这场高烧烧成了灰烬。只剩下男人罕见的脆弱,和少女惊慌却悸动的心。 于月凝手指抓紧他胸前的衣料,发烧的不是她,她却头晕目眩,几乎要软在这个怀抱里。 可这失序的亲昵,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。 于燮宁突然惊醒松开桎梏着她的手,慌乱地将她推开。然后闭眼,再睁开时,眼里已经有几分清明。 “糊涂了。”他侧过脸,声音沙哑,“你出去吧。药我会吃。” 于月凝踉跄后退,脸颊、耳根、脖颈,这些所有被他碰过、呼吸拂过的地方,都火烧火燎的难受。 她不敢再看他一眼,转身快速离开书房,抛下身后一场即将燎原的火。 意外 周日的清晨,马路上出行的车辆不多,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。于燮宁今天难得有空闲的时间,亲自送于月凝去城东的辅导班。 车门一关,于燮宁熟练地启动车子,平稳的开出庭院。他今天穿着一件熨帖的浅灰色衬衫,袖口挽到小臂中间,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腕和银灰色的腕表。 “最近功课跟得上吗?”于燮宁目视前方,率先打破了沉默。 于月凝被要求坐在一旁的副驾上,“还好。” “嗯,”他应了一声,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,接着又说:“才高一,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。” “没有太紧,”她小声解释,“就是有时候题目做不出来,会多想一会儿。” 红灯亮起,车子缓缓停下。 于燮宁转过头,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,“注意劳逸结合。”说完,他似乎觉得有些束缚,抬起左手勾住那条深蓝色领带的结扣稍稍松开了些,又顺势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。 这个随意的动作让他颈部的线条完全暴露出来,喉结清晰可见。于月凝的视线像是被烫到一样,“那个,”她试图说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“爸爸,你感冒好了吗?” 于燮宁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一顿,眼角余光扫过副驾上的女孩,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轻笑,“怎么,怕被我传染?”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痊愈的沙哑,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方向盘。 “没有!”于月凝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,急忙立刻否认。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。终于,辅导班那熟悉的建筑出现在前方。 车子平稳地停靠在路边。于燮宁侧过身,看向于月凝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耳廓上。“到了。下午几点结束?我让司机来接你。” “四点。”于月凝从上车开始就一直不敢和他对视,手下意识地摸向安全带卡扣。 “进去吧。认真听讲。”他嘱咐道,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。 直到走进大楼,于月凝忍不住回头,看到那辆黑色的轿车依旧停在原地,似乎在等自己走进学校。 一直到夕阳快要落地,城市的高楼玻璃幕墙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芒。辅导班楼下,于月凝刚走出大门,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路边。 她走近,后排车窗缓缓降下,露出了于燮宁的侧脸。“上车。”他言简意赅,声音比早上时多了一丝疲惫感。 “不是司机来接我吗?”她小声问着。 “刚好在附近。”于燮宁示意司机开车,目光转向她,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“晚上没什么安排,带你去吃饭。想吃什么?”他的语气很自然,像是在进行着再平常不过的家庭活动。 “都可以。”被他这样注视着询问,让她有些无所适从。 “那我来安排。”于燮宁没有多问,做出了决定。他拿出手机,似乎发了一条简短的讯息,然后便靠回椅背,闭目养神。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处隐蔽安静的庭院式餐厅前,环境清幽雅致,私密性极好。于燮宁显然已经安排好了,侍者将他们引到一个被绿植遮挡住的小包房。 点菜时,他没有问她想吃什么,直接对侍者报了几个菜名,都是口味清淡、营养均衡的菜式。 “学校饭菜重油重盐,吃点清淡的。”他解释了一句,将菜单递还给侍者。 等待上菜的时间,于燮宁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处理事情或者看手机。他坐在那里,目光偶尔掠过窗外庭院的小景,偶尔落在她身上,似乎真的只是在享受这片刻的闲暇。 “今天课听得怎么样?”他端起茶杯,呷了一口。 “还行吧。”于月凝老实回答,在他面前,她总觉得自己像一张白纸,轻易就能被看透。 包间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竹叶的沙沙声。等待上菜间隙,于月凝拿出了补习班的课后作业,看着面前的习题册,那道几何证明题堵住了她所有的思路。 于燮宁目光掠过她纠结的脸和毫无进展的草稿纸。他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在于月凝身边投下阴影。 于月凝瞬间绷紧了脊背,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靠近时带来的无形压迫感。 他微微俯身,宽阔的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后背,为了看清题目,他的脸颊离她的耳侧很近,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鬓角,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。 “哪里卡住了?”他的声音从她头顶后方传来,却因为距离太近,仿佛直接敲击在她的耳膜上。 心跳又开始加快,于月凝胡乱地指了一下图形中央:“这里,辅助线不知道怎么做。” 一只修长,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肩侧伸过来,指尖点在复杂的几何图形上。他的手指干净有力,指甲修剪得整齐。 “看这里,”他的声音很轻,带着胸腔轻微的共鸣,“忽略这些干扰的交叉线,而不是被困在已有的线条里。”他的指尖在纸上虚划了一条线:“尝试连接B点和D点,然后,从这里,作一条垂直于AC的辅助线。看到了吗?新的直角三角形和相似关系就出现了。” 他的分析简洁清晰,之前堵塞的思路豁然开朗。“啊!我明白了!”豁然开朗的兴奋让她忘乎所以,她猛地转过头想要和他说自己接下来的思路。 然而,她完全忘记了两人之间过于贴近的距离。转头动作又快又急,于燮宁正盯着她的侧脸,准备继续讲解。 下一秒她的唇瓣擦过了他的唇角。那触感柔软、微凉,带着少女唇上水果味的润唇膏香气。 质问 “对…对不起!”突然的亲密接触,她吓得差点咬住舌头。 于燮宁快速向后退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过于危险的距离,然后抬手用指关节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,动作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。 “思路懂了就好。”半晌,于燮宁的声音终于响起,他目光重新落回那本习题册上,仿佛刚才的意外从未发生过,“把解题过程写完整吧。” 回到自己的座位,他端起茶杯,喝了一大口。茶水入喉,凉意顺着喉管浸入肺腑,最能祛火。 后面时间,两人之间没有再交谈。安静的包间里,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。 晚餐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结束。餐厅门口,于燮宁对司机吩咐了一句:“你先回去休息,车我开回去。” 司机老陈略显惊讶,但立刻应下,将车钥匙交给于燮宁后便离开了。 坐进副驾驶,于月凝身体比来时更加紧绷,几乎是贴着车窗坐,尽可能地拉开与驾驶座的距离。车内似乎也沾染上尴尬氛围。 钥匙插入,汽车平稳地驶入夜色中的车流。他专注地看着前方,侧脸在窗外流动的霓虹光影下显得阴晴不定。 密闭的车厢隔绝了外部大多数杂音,车内安静到于月凝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 当汽车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时,于燮宁忽然开口:“于月凝,”他唤了她的名字,然后微微侧过头,目光平静地看向她:“你很怕我?” 副驾的女孩立刻摇头。 于燮宁似乎并不满意她的回答,他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她。直到绿灯亮起,他视线回正注视着前方车流,语气却步步紧逼:“那为什么从吃饭到现在,一直不敢看我?” “是因为刚才在餐厅的事?” “那只是个意外。”于燮宁的直接了当的点破了两人都在刻意回避的吻。 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我也没有放在心上。过去了就过去了,你不必一直这样紧张不安。” 他的本意或许是安抚,想告诉她不必为此感到压力。 然而这句“没有放在心上”,像一把锋利的刀,刺中了她隐藏在心底最不堪的心思。 小时候她渴望他的关注,而他永远只有忙不完的工作和一句敷衍的“不错”。 后来他稍微有空了,开始关心她,却总是居高临下的安排她的学业生活,连表达关心都像是上级对下级的态度。 而现在,发生了这样让她心乱如麻的事情,他却可以如此冷静地告诉她“这只是个意外”,“我没放在心上”,“过去了”? 这股压抑了太久的委屈,夹杂着她无法见光的爱慕,冲击着她的理智。 眼泪夺眶而出,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。她抬起头,看向驾驶座上那个让她难受的男人,声音带着哭腔:“是,我是怕你,我怎么不怕你呢?” “你一会儿离我那么远,远得我看不见摸不着!一会儿又,又……” 她说不下去了,那个吻的触感似乎现在还残留在嘴唇上:“然后你告诉我是意外,你没放在心上。” “爸爸,如果你给不起我想要的,那就一直像以前那样好了!为什么要突然对我好。让我……” 让我生了不该有的妄想。 这一句话,终究没有勇气喊出来。她侧过身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,背影落寞。 于燮宁沉默不语,他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。车子在车流中轻微地晃动了一下,又迅速被他稳住。 车内,只剩下女孩压抑的哭泣,和男人长久的沉默。 替身 周一早晨,因为家里到学校距离有一段时间,得留出路上可能堵车的时间。于月凝也是和于燮宁同一时间起床。她低着头,小口小口地喝着碗里的白粥,食欲寡淡。 昨晚在车里的失控痛哭和那些不管不顾的质问,让她此刻面对于燮宁时,只剩下难受和后悔。 于燮宁坐在餐桌前,面前一如既往的摊开着今天的日报,他目光快速扫过新闻,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,仿佛昨晚那场冲突从未发生过。 突然一碟冒着热气的鲜虾蒸饺被推到了于月凝的面前。看着那碟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虾饺,她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微烫的虾饺送入口中。虾肉鲜甜Q弹,是她熟悉喜欢的味道,此刻却尝不出太多的快乐,只觉得心脏此刻被一种酸涩又无法抗拒的情绪填满了。 于月凝单方面宣布了“冷战”。 周末在家里时,除了必要的应答,她绝不主动开口。她憋着一股劲,等着于燮宁主动打破这僵局。 可是他依然稳如泰山。晨跑、看报、准时上下班、在她房间灯亮到太晚时,敲门提醒她休息。他举止周到,完美履行着一个父亲应尽的所有职责,甚至无可挑剔。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,耗尽力气,对方却连姿态都未变。 满腔的情绪,她无话可说。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。 周三晚上七点,于月凝刚结束又一场与于燮宁无声的对峙。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那种无望逼疯了。于燮宁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,冷静地矗立在那里,任由她这艘小船如何撞击,都岿然不动,甚至不会泛起一丝涟漪。 最近她发现了一个隐秘的社交平台上。那里充斥着各种匿名的欲望和见不得光的交易。她小心翼翼地筛选,最终锁定了一个匿名的账号。对方资料空白,主页唯一一条动态是一段语音。 声音竟与于燮宁有七八分相似。她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,每一次视频,她都偏执地要求对方穿上西装,打上领带,或者是那件她记忆中熟悉的黑色皮夹克。 屏幕那端的男人似乎很擅长此道,也乐得配合她这种特殊的角色扮演需求。他会用低沉的声音,严肃而疏离的语气,问一些让人脸红浑身发软的问题。 她开始在这种虚幻的刺激下,毫无章法的抚慰自己青涩的身体。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,暂时缓解了那份无处安放的焦灼。 日子在她刻意维持的平静下悄然溜走。 直到一天傍晚,家里的宁静被一辆黑色轿车的到来打破。 司机下车弯腰恭敬的打开后座的车门。一名身穿灰色套装的年长女性,踩着高跟鞋,身边还跟着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。 于月凝正坐在二楼的窗边发呆,看到车子停下,奶奶和一位陌生女子在张阿姨的陪伴下走进一楼,一种对于外来入侵者的警惕和不安迅速在她心里弥漫开来。 于燮宁显然也没料到母亲周敏的突然到访,还带着一位陌生人。他在客厅接待了她们,“妈,您怎么突然过来了?这位是?” 于夫人笑着拍了拍身边女子的手:“这位是苏蔓,苏厅长的千金,刚从国外读完金融博士回来,现在在国投集团任职。我正好过来看看你,想着你们年轻人应该有共同话题,就带她一起来坐坐。” 苏蔓落落大方地伸出手,笑容得体:“燮宁哥,久仰大名。家父也常提起您,说您是年轻一代里的楷模。”她的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欣赏和矜持。 于燮宁礼节性地与她握了握手,表情平淡:“苏小姐过奖了。请坐。”他看向母亲,眼神里带着询问。 于夫人却仿佛没看到,只顾着让张阿姨上茶,又与旁边的儿子说:“燮宁,工作再忙,也要注意生活。你这里冷冰冰的,一点烟火气都没有,哪像个家。” 楼下的寒暄声隐隐约约传上来。于月凝听不清具体内容,她鬼使神差地挪到楼梯口,屏住呼吸,躲在阴影里向下偷听。 正好听到于夫人压低的声音: “燮宁,妈妈知道你对小徽那边的事有芥蒂,这么多年一个人也惯了。但你现在这个位置,总是一个人,不像话。外面多少双眼睛看着?有个稳定的家庭,对你是加分项,能堵住不少人的嘴,也让上面觉得你稳重可靠。” 于燮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:“我的工作不需要靠这些来证明。” “糊涂!”于夫人语气加重了些,“这不是你需不需要的问题。苏蔓这孩子,家世、样貌、学历、能力,哪一点拿不出手?你们先接触接触,就算不成,当个朋友也好。” 苏蔓适时地插话,声音温婉:“于阿姨,您别给太大压力。燮宁哥以事业为重,是好事。”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表达了欣赏,又显得懂事体贴。 于悠躲在楼梯阴影里,手指死死抠着楼梯扶手。 她听明白了。 奶奶不是单纯来看望爸爸的,她是来给爸爸介绍对象的。 苏蔓,年轻、漂亮、家世好、还是博士。他们站在一起,看起来那么登对,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。 那她呢? 她这个多余的,有着肮脏心思的女儿,该怎么办? 爸爸会答应吗? 他会和这个女人结婚吗? 会有新的孩子吗? 到时候,这个家里,还有她的位置吗? 她不敢再听下去,踉跄着退回到自己的房间,关上门。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被彻底抛弃的旧物。 而楼下,于燮宁面对母亲看似关心实则施压的安排,和苏蔓无可挑剔的言行,眉头越皱越紧,脸色也愈发沉冷。 偷拍 楼下,于夫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放下茶杯,环顾了一下四周,语气带上一丝不满:“凝凝呢?家里来客人了,怎么不见人影?躲在楼上像什么样子,一点规矩都没有。”她转向于燮宁,“燮宁,去叫她下来。蔓蔓第一次来,也该见见。” 于燮宁知道女儿近期的状态,根本不适合见客。他正欲开口拒绝,“她身体不太舒服,就。” 话未说完,楼梯口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。 于燮宁的话音顿住,目光看向楼梯。于月凝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。她已经换下了家居服,穿上了一条素净的连衣裙,头发也简单地梳理过。 她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,低垂着眼睛,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。 于夫人见她下来,脸上露出笑容,招手道:“凝凝快来,这是苏阿姨。” 于月凝走到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,细声说:“奶奶。苏阿姨好。” 苏蔓微笑着站起身,“凝凝好,长得真秀气。常听于阿姨提起你,说你学习很好又懂事。”她试图释放善意,语气温和。 “谢谢苏阿姨。” 于夫人似乎对于月凝这副怯懦的样子有些不满,但也没多说什么,只是道:“坐下吧,别站着了。” 于月凝地在沙发最边缘的位置坐下,苏蔓试图和她搭话,问些关于兴趣爱好的问题。于月凝的回答总是极其简短,甚至有些答非所问,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沟通障碍的孤僻少女角色。 于燮宁坐在一边,沉默地看着这一切。他看出了她的紧张和僵硬。 他终于在母亲周敏提出让于月凝给苏蔓添茶时,冷声开口打断:“她身体不好,需要休息。阿凝,回你房间去。” 于月凝像是得到了特赦令,立刻站起身,对着苏蔓和于老夫人方向匆匆鞠了一躬,“奶奶,苏阿姨,我先上去了。” 深夜,于月凝卧室,晚上奶奶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。她现在心乱如麻,一股堵在胸口的郁闷急需发泄出来。看着手机里那个黑色的头像,发出了视频邀请。 几乎立刻就被接通了。 对方依旧没有露脸,只展示了颈部以下。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那只于月凝无比熟悉的、骨节分明的手。背景似乎是某个酒店的房间,灯光调得很暗。 “想要了?”熟悉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丝了然的意味。 于月凝的心脏猛地一缩,一种被看穿的羞耻和莫名的兴奋交织在一起。她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。 “这么急?”对方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点笑意。 于月凝隔着屏幕,看着那只相似的手,听着那相似的声音,想象就在楼上卧室的于燮宁。强烈的代入感让她浑身发热,呼吸急促。她再次在这种虚幻中,寻求着生理的慰藉和短暂的麻痹。 屏幕那端的男人极其配合,他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扮演,并且敏锐地察觉到了于月凝今天状态和以往不太一样。 在于月凝即将到达顶点之时,对面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循循善诱的蛊惑: “你很寂寞吧?” “只是这样,够吗?” “想不想,更真实一点?我们可以见面。” 听见见面两个字,她突然从那种意乱情迷的状态中清醒。她这是在做什么?在一个陌生人面前,意淫着自己的父亲?而现在,这个陌生人还想发展到现实? 她慌乱地切断了视频连接,然而本来已经息屏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视频消息。封面缩略图,赫然是她自己满面潮红,眼神迷离,手指还停留在隐秘之处,嘴唇微张。 于月凝点开视频。清晰的画面,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放荡呻吟,每一帧都在凌迟她的神经。尤其是最后那个特写,她对着镜头,毫无知觉地喊出爸爸。 “啪!” 手机从手中滑落,摔在地上。 她完了。 于月凝裹紧身上的棉被,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打字, 「删掉,求求你,把它删掉。」 实时视频通话的邀请界面又弹出来。她想逃,但身体被无形的锁链捆缚。在最后一声铃响前,她伸出手触碰到“接通”键。 屏幕亮起,另一端只有一片刻意调暗的模糊背景,“把脸露出来,对准镜头。” 于月凝本能地往后缩,将脸埋得更低。 “我,我不要!”她啜泣着摇头。 那声音陡然转厉,带着不容置疑的训诫口吻,“为什么不听爸爸的话?躲什么?刚才不是叫得很好吗?” “爸爸”两个字被刻意加重,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羞耻心上。 屏幕里的声音继续施压,语气却又奇异地混合了一丝诱哄:“告诉爸爸,你是不是爸爸最乖的女儿?嗯?” “看着镜头,让爸爸看看你。” 于月凝睫毛剧烈颤抖着,终于还是抬起了头。 她一点点地朝着那个摄取她魂魄的镜头凑近。睡衣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,露出锁骨和一片未褪的红痕。 嘴唇轻启,然后,一声比刚才更加甜腻却也更清晰的呼唤, “爸爸。” 视频通话在这一刻戛然而止,屏幕重归黑暗,仿佛刚才那一切只是她濒临崩溃的幻觉。 视频 于燮宁对于母亲突然拜访感到烦躁,更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厌烦。他揉了揉眉心,放下手中的纸质报告,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,试图放松一下紧绷的心情。 陈序轻轻敲门进来,低声汇报:“小姐那边,昨晚检测到一个异常的境外加密视频通话,持续时间不长,但信号源很隐蔽。” 于燮宁目光依旧落在窗外,声音听不出情绪: “知道了。” “继续留意。” 房间门关上,于燮宁视线回到电脑屏幕上。邮箱显示最新的一封未读邮件。那是一封匿名邮件来自,来自无法追溯的境外IP,标题是送给于书记的礼物。他静坐良久,指尖终于按下播放键。 甜腻到令人不适的呻吟瞬间从音响里涌出,充斥了整个空间。画面中,一个女人背对镜头跪爬在地,她模仿猫科动物的动作向前爬行,腿心的内裤湿透了,勒成一条细细的绳,勉强遮住私密处,源源不断的液体蜿蜒滑过白皙的大腿内侧。 突然,她身体剧烈一颤,上半身无力地伏倒在地,喉咙里挤出幼猫般细弱又高亢的哀鸣。镜头恰好对准她因姿势而高高翘起的雪白臀瓣,那占据了画面大半的肌肤泛着情动的粉红,隐秘之处在无法自控地收缩颤动。叫声陡然变得尖利,又猛地中断。 紧接着,腿心原本紧闭的柔嫩唇瓣,缓缓蠕动张开,露出内部湿润殷红的穴口。一大股粘稠的爱液随之涌出,一枚粉色的跳蛋从抽搐收缩的甬道缓缓吐了出来,跌落在地毯上。 视频里适时插入一个男人的声音,带着赞许的笑意:“小猫咪,舒服吗?” 于燮宁的眉心狠狠一跳。 那声音,与自己音色极为相似。若非足够熟悉的人仔细分辨,几乎可以假乱真。他伸手想要关掉这令人作呕的画面。 然而,视频中的人却在此时忽然转过身,双腿毫无遮掩地对着镜头大大敞开。她似乎被高潮后的眩晕支配,伸手捡起那枚湿漉漉的跳蛋,径直塞入口中,迷乱地舔弄起来,含糊不清的话语中夹杂着爸爸肉棒之类不堪入耳的词汇,眼神涣散,仿佛彻底沉浸在被操控的欢愉中。 屏幕的光照在于燮宁脸上。他看着那张与于月凝一模一样的脸,做着全然陌生的事,听着与自己相似的声音命令她。一种被算计,被侵犯领地的愤怒涌上心头。 宁城这边,在被对面切断视频后的几天,于月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。 她尝试想要联系那个匿名的男人,哪怕只是确认一下视频没有流传出去。然而,那个账号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,再也无法联系上。发送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,没有任何回应。 这种彻底的失联让她喘不过气。白天在学校,她也无法集中精神。老师在讲台上授课,她的目光却空洞地落在窗外。 就在于月凝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,那个沉寂了数日的账号突然发来了一条消息: 「抱歉,前段时间在处理一些突发事件。视频的事不必担心,我没有备份,更不会流传。」 看到“不会流传”几个字,于月凝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地。还没等她细想,对方的下一条消息接踵而至: 「我想见你一面。告诉我你在哪个城市,我转机过去。」 见面?于月凝本能地想拒绝,但对方掌握着那段视频,哪怕他声称已删除,她也不敢完全相信。拒绝激怒对方的后果,她承担不起。 恐慌之下,她失去了方寸,只能选择暂时妥协。 「宁安省,宁城。」 她不敢说具体地址,只含糊地报了城市名,并补充道: 「明天下午,放学后,在洛安机场附近的麦当劳,可以吗?」她将见面地点放在相对公共的场所。 消息发出去后,于月凝紧紧盯着屏幕。 很快,回复来了。对方精准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关键词: 「放学后?你还是学生?」 于月凝愣住,她在慌乱中暴露了自己的学生身份,她恨不得时间倒流,但最终只能硬着头皮承认: 「是。」 屏幕那端沉默了片刻,然后发来一段文字: 「放心,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学生下手。」 「只是见面聊聊,别紧张。」 「好。」她最终只能打下这个字,愤怒而又无奈。 结束了对话,于月凝瘫坐在椅子上。 第二天放学的铃声响起时,她甚至惊得从座位上微微弹起。周围的同学嬉笑着收拾书包,讨论着晚上的安排。于月凝收拾着东西,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。这件事太难以启齿,她只能独自承受着。 走出校门,她对接自己回家的司机谎称要去同学家讨论小组作业,然后在街角拐弯处,迅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 “去洛安机场。”她报出地址。 出租车驶向城市边缘,窗外的风景逐渐变得陌生。于月凝紧紧攥着书包带子,她不断地在心里预演着见面后的情景,对方会是什么样子?他真的会像承诺的那样只是聊聊吗?万一他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怎么办?那段视频他真的删除了吗? “先生,司机那边反应小姐独自去同学家了。”陈序在于燮宁下班前赶来汇报于月凝放学后的异常行为。 他刚穿好外套站起身准备回家,听到陈序的话,他想起那个视频和她老师反馈的情况。 于燮宁立刻拿出手机,打开了定位软件。这是很早之前他送给于月凝手链里安装的一颗定位器。手机屏幕上面,一个红点显示位置在洛安机场的麦当劳里。 “你现在就去洛安机场,我把具体位置发给你。”他声音冰冷,不带一丝温度。 于月凝在机场附近下了车。她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,然后推开麦当劳的玻璃门。 她的目光紧张地扫过每一个座位,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那个账号发来的消息: 「到了吗?我穿深灰色西装,靠窗的位置。」 于月凝抬头向靠窗的座位望去。只见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,坐姿挺拔,肩线宽阔。 她鼓起勇气,一步步向那个座位走去。 黎宇 于月凝在男人对面站定,视线落在那双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手上。 “坐。”男人的声音传来,比视频里少了些电流的干扰,变得更加真实。 她小心翼翼地坐下,双手紧张地放在并拢的膝盖上,像个等待训话的小学生。这时,她才敢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男人。 他看起来可能刚三十出头,五官端正,皮肤是健康的麦色。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身上那套深灰色西装剪裁合体。这与于燮宁那种久居上位的疏离感不同。眼前这个男人,像一件打磨完美的展示品。 “要吃点什么?”男人开口,语气温和,仿佛他们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网友见面。 于月凝摇了摇头,“不用了。” 男人似乎并不意外,他目光在于月凝低垂的脸上扫过,“不用这么紧张。”他笑了笑,“我说了,只是聊聊。毕竟我们之间,也算是有过一些‘特别’的交流了。” 那些不堪回首的“交流”画面,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,让她坐立难安。“视频你真的删了吗?”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,“当然,我说话算话,不过。” 他拖长了语调,“我很好奇,”他身体前倾,压低了声音,“你为什么会对我的声音,还有固定的装扮,有这么强烈的反应?” 于月凝抬起头,看着对方那双带着探究的眼睛。她能说什么?难道要告诉这个陌生人,因为她那个遥不可及的父亲吗? 对面的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不安,轻轻叹了口气。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于月凝的头发。“别怕,你还小,有某些方面的冲动和困惑,是很正常的事情。不需要为此感到羞耻。” 他收回手,身体靠回沙发背,目光依旧温和地看着她:“我叫黎宇,是一名心理医生。刚从国外完成一个学术交流项目回来。” 他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,然后话锋一转,“如果你愿意,以后有什么心事,或者无法排解的欲望,都可以向我倾诉发泄。” 似乎看出了她的怀疑,黎宇微微一笑,从西装内袋里取出钱包,抽出一张身份证,递到于月凝面前的桌上。 “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。”他的语气带着理解,“这是我的身份证。你可以拍照留存。这样,我的真实信息在你手里,你应该能稍微放心一些了吧?” 于月凝用手机对着黎宇的身份证拍了照,看着手机里的照片,仿佛自己也有了对方的把柄。 “现在可以放心了?“黎宇收回身份证,“要不要点些吃的?你放学直接过来,应该饿了。“ 他话音刚落,于月凝还没来得及回答,就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。 她下意识抬头,看到陈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桌旁,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。他没有多看黎宇一眼,仿佛对方只是空气。“小姐,该回家了。” “陈叔叔,我。”于月凝下意识地想解释,却编不出任何话来说明自己为什么不在同学家而在机场。 陈序微微躬身,语气恭敬却强硬:“车已经在外面等了。先生吩咐,请您立刻回去。” 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黎宇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。他当然认识陈序。或者说,他认识这张经常出现在宁安省新闻里,永远跟随在于燮宁身后的脸。陈序的出现,无疑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。 之前于月凝那一段露出脸的视频中,她房间的一幅特殊的画也被拍了进去。他花了些时间和手段去调查,最终,线索指向了一个让他都感到惊讶的身份。于月凝是宁安省委书记于燮宁的独生女。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。黎宇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少女,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陈序,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。 “于小姐,”黎宇开口,“既然家里人来接了,那就先回去吧。记住我的话,有任何需要,随时可以找我。” 他这话听在于月凝耳里是安慰,但在知情人陈序听来,却充满挑衅。 于月凝在陈序无声的催促下,慌乱地站起身,甚至不敢再看黎宇一眼,跟着陈序快步离开了咖啡厅。 黎宇依旧坐在原处,目光透过窗户,看着于月凝被护着坐进一辆黑色轿车。 于燮宁。 他的指尖在身份证上滑动,那张身份证上的信息,是经过层层伪装的假信息。 暴怒 黑色轿车平稳行驶,车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陈序坐在副驾驶,一言不发。 车子在铁门前停稳,陈序为她打开车门:“小姐,先生在书房等您。” 于月凝深吸一口气,拖着沉重的步伐,走向二楼书房。 书房的门虚掩着。她轻轻推开,看到于燮宁背对着她,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窗外是一片黑色。听到开门的声音,他没有回头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仿佛在欣赏夜景,但于月凝能感受到那种山雨欲来的低气压。 “爸爸,我回来了。”她怯生生地开口。 于燮宁缓缓转过身。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目光在她身上扫过,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 他走到书桌后坐下,“解释。” 简单的两个字让于月凝的脑子一片空白,她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 “那个男人是谁?”于燮宁抬起头,目光直视她。 “是一个心理医生。”于月凝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。 “心理医生?在麦当劳,进行心理咨询?而且,是一个让你需要偷偷拍下他身份证才能感到安全的心理医生?” “我只是。” “于月凝。”于燮宁打断她,“手机给我”。 于月凝听到手机给我这四个字,立刻将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藏到身后。她看着面前步步逼近的父亲。手机里面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,还有那一段视频。不能被他看到。 “爸爸,”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不要,求你了!” 于燮宁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。女儿这副明显心里有鬼的模样,彻底印证了他最糟糕的猜想。他不再废话,上前一步,“给我。” 见于月凝死死地将手机护在身后,于燮宁失去了最后的耐心。他伸出手直接抓住了于月凝藏手机的那只手腕。他的力道极大,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,于月凝痛呼一声,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箍住,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一般,被迫松开了力道。 下一秒,手机轻而易举地被他夺了过去。于燮宁握着那部还带着女儿体温和汗液的手机,屏幕因为他刚才的抢夺而亮起,显示着需要输入密码的界面。他低头,扫过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女儿,“密码。” 于燮宁的命令像冰冷的石子投入死寂的潭水,于燮宁不再问她。他尝试输入她的生日,屏幕显示错误。尝试输入她母亲的生日,同样是错误提醒。他的手指顿在屏幕上,眉头紧锁,最终输入了自己的生日。屏幕瞬间解锁。 点开微信界面,一个陌生充斥着露骨低俗的界面弹出来。最顶上的备注名不堪入目。他看了一眼那个微信号的头像,看着像是某个动漫里性感的女角色,并非她日常使用的风格。 很好,还知道用小号。 他手指滑动,快速浏览最近的聊天记录。大量污秽不堪的词汇粗暴地冲击着他的视线:“主人”、“小母狗”、“爸爸”、“操我”、“骚货”。这些下流的字眼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,夹杂着露骨的性暗示和命令,有些甚至直接指向他这个真正的父亲,带着意淫和亵渎的意味。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,额角青筋暴起。 然而,更让他血液几乎逆流的是一段视频缩略图。视频预览图清晰无比的显示着属于少女最私密部位。 他猛地将手机扔到地上,转过身背对着她,胸膛剧烈起伏,太阳穴突突地跳着,头疼欲裂。 最终,于燮宁转过身。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明显的情绪,“出去。九点准时来书房找我。” 说完,他不再停留,大步离开了书房,甚至没有帮她带上门。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,留下满室的死寂和瘫软在地的于月凝。 于燮宁快步走回卧室,高大的身躯微微起伏,呼吸比平时沉重粗粝了许多。 他扯开紧扣的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,仿佛这样才能喘过气来。他走到窗户前,双手撑在冰凉的玻璃上,他闭上眼,试图将脑海里那些混乱画面驱散。 那个该死的视频和于月凝手机里的信息对上了。 认错 挂钟的指针精准地重合在罗马数字“I”上。于月凝站在书房门外,手抬起又放下,反复几次,掌心沁出冰冷的汗。 门没有关严,露出一道缝隙。她透过缝隙,看到父亲靠在宽大的皮质办公椅里,头微微后仰,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。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,连睡着时眉头都习惯性地微蹙着。 他看起来很累,而自己,还总是给他添乱惹他生气。她深吸一口气,终于轻轻敲了敲门。 里面立刻传来声音:“进。”于燮宁根本没有睡着。 于月凝推开门,小心翼翼地走进去。才刚进初夏,书房里空调温度却打得很低,让她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。 于燮宁已经坐直了身体,目光扫向她。面前的女孩穿着一件宽松肥大的白色T恤,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超短裤,露出两条笔直白皙的腿。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,想说关于她的穿着的问题,但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,抬手示意她过来。 于月凝走到宽大的书桌旁,毫无预兆地,她屈膝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。 于燮宁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,“起来。” “爸爸,我错了。”于月凝低着头,声音带着哭腔,肩膀微微颤抖。 “哪里错了?”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上。 “我不该做那种事。” “哪种事?”语气冷硬,不容她模糊其词。 于月凝咬住下唇,微微探过身子向前倾,一只手颤抖着伸出,抓住了男人西裤的裤腿,布料下的腿肌结实而温热。她仰起脸,眼睛里水光潋滩,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坦诚: “爸爸,我不该自慰。” 于燮宁低头,看着女儿跪在自己脚边,仰着那张梨花带雨写满悔恨小脸,一副全然驯服任他处置的模样。这画面本该让他觉得她知错了,该就此打住。 然而,因为他俯视的角度,以及她前倾的姿势,那件紧身的小T恤领口微微下垂,一片白皙细腻的春光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视线。十七岁少女,精致的锁骨,以及更下方微微隆起的弧度边缘。 几乎是同时,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那一段露骨的视频。圆润小巧可以一手掌握白嫩乳房,一边乳尖上夹着冰冷的乳夹,另一边乳尖则是明显被玩弄过的红肿。 一股无名邪火猛地窜起,他顿时觉得全身肌肉紧绷,腹部以下难以抑制地涌起一阵燥热,欲望几乎要脱离控制。 他伸手有些粗暴地挥开了她抓着自己裤腿的手,随即迅速而掩饰地交迭起双腿,借以遮挡住腿间瞬间的狼狈异常。再开口时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: “你错是不该受网上那些人蛊惑!”他几乎是低吼出来,试图用怒火掩盖被背叛的愤怒,“放学后不回家,撒谎去见陌生人。阿凝,你不怕脏吗?” 于月凝听到父亲那句你不怕脏吗,心脏像是被狠狠拧了一把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她才不是他想象的那样!冲动让她失去了思考,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了面前男人结实的小腿,脸颊贴上了冰凉的西裤面料。 “爸爸,我没有,不是这样的!”她急急地反驳。 于燮宁垂眸,看着女儿紧紧抱着自己的腿,仰着脸急切辩解的模样,湿漉漉的眼睛,慌乱的神情,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。 一幅全然依赖又极度脆弱的样子。一个极其荒谬,极其不堪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骤然窜入他的脑海。这样子,确实像条小狗,一条害怕被爸爸厌弃,急于讨好摇尾的小母狗。 过了好一阵子,久到于月凝几乎以为他不会再说任何话时,头顶才传来他的声音:“好了,以后不要再犯。” 他停顿了一下,然后才继续道,“出去吧。”同时,他动了动被抱住的腿,示意她放开。 于月凝愣了几秒,才慢慢地松开了手。手臂因为用力抱紧而有些发酸,膝盖更是因为长时间跪在坚硬的地板上而传来一阵刺麻的痛感。她一只手撑地,另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桌角,才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,下意识地揉了揉发麻的膝盖。 于燮宁的目光扫过她膝盖上那片明显红彤彤的跪痕,再看向她站起来时微微踉跄的身影。她整个人被他娇养得细皮嫩肉,一点委屈没受过,膝盖不过是跪了这一会儿,就留下如此清晰的印记。 就是这样娇气的一个小姑娘,怎么会去碰那些东西?股刚刚被强行压下去的烦躁和怒火又有复燃的趋势。 他挥了挥手,不想再看到她,至少此刻不想。他需要冷静的空间。 于月凝站在原地,膝盖的麻痛和心里的茫然交织在一起。她忍着膝盖的不适和眼眶的酸胀,默默地转过身,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出了书房,轻轻带上了门。 门关上的瞬间,于燮宁猛地将手中的文件摔在了桌上,发出嘭的一声重响。他向后重重靠进椅背,抬手遮住了眼睛,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,喉结艰难地滚动。而始终交迭的双腿此刻松懈下来,西裤裆部被他遮掩住的隆起此刻更加明显。 书房里,只剩下他沉重压抑的呼吸声。 吻 于燮宁最近需要到北海参加一个为期半个月的研讨班。行程仓促,几乎没给他太多准备时间。下班前,他简单交代了陈序一些工作安排,这次他要带李振一起去,宁城这边家里需要陈序看着点。 回到家里时,于月凝和于夫人以及苏蔓已经坐在餐桌边等着了。听见于燮宁提到明天他就要离开宁城,于夫人就有些意兴阑珊了。她原本带着苏蔓过来,就是瞅准了机会想多撮合两人,增进感情。如今主角一走,她这个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。加上在宁城待了几天,她确实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。 五月份的宁城,虽然已是初夏,但地处盆地,又靠近山区,早晚温差大,空气里总带着一股湿漉漉的凉意,不如燕城干爽温暖。她本就有些关节不适,更觉得这地方阴冷。 因此,她对着苏蔓抱怨:“这宁城啊,到底是山里头,都五月份了,还这么冷飕飕的,我这老骨头可受不了。还是咱们燕城好,四季分明,干爽。” 苏蔓得体地笑着附和了几句,心里却也明白,于燮宁不在,她们留在这里确实意义不大,反而显得刻意。 周敏越想越觉得无趣,加上确实觉得身体不太舒服,便做了决定。“燮宁,你跟陈秘书说帮我订两张明天回燕城的机票。你不在,我们留着也没意思,这天气我也待不惯。” 结果第二天早晨周敏便带着苏蔓离开了宁城,动作比于燮宁还快。 临行前的晚上,于燮宁站在女儿的卧室门前,指腹摩擦着光滑的门把手。“出来一下。”他叩响女儿卧房门,随后转身往书房走去。 于月凝一脸茫然跟着他走进书房,于燮宁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“接下来半个月我都不在宁城,”突然,他的话锋一转,“我不在的时候乖一点。知道吗?阿凝。”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,于月凝当然知道。自从上次被他抓包,那个叫黎宇的男人也随之消失。可是听见他要离开宁城,半个月都不能看见他,于月凝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寄养的小动物,于燮宁只需要抽出一些时间就能收获她的依赖和爱。 于燮宁发觉面前的女儿情绪不对劲,便放缓了语气,“想要什么礼物?” “抱我,现在就要。”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。于燮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目光掠过她微张的唇,最终定格在她颤抖的眼睫上。 “就一下。”她又补充,声音里带着乞求。上次惹怒他,她现在又厚着脸皮求爱。 就在她以为自己又会被拒绝时,他向前一步,阴影将她完全笼罩。 他张开手臂的瞬间,她立刻扑进他怀里。他的手掌很大,几乎能完全覆盖她的肩胛骨。隔着薄薄的衣服,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。 “爸爸,”她含糊地唤他,呼吸灼热:“爱我好不好?” 于燮宁感受到怀里的人在不停的颤抖,那么脆弱无助。良久,他发出一声叹息,弯腰将她打横抱起。 于月凝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。他抱着她走到书桌后的扶手椅坐下,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,像她小时候那样。但这个姿势显然已经不同往日,她的裙摆微微上移。 “我爱你。”他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背。 “你骗人。”她把脸埋在他颈窝,“你明明在躲着我。” 于燮宁没有回答,只是收紧了环住她的手臂。她的发丝蹭着他的下巴,带着栀子花的香气。这个距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一处曲线,但她颤抖的肩膀让他无法推开。 “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情吗?”她抬起泪眼,手指刻意摩挲着他衬衫的纽扣。 他立刻握住她不安分的手:“阿凝,别这样。” “我哪样了?”这句话落下的瞬间,她突然张口咬在他的喉结上。 于燮宁吃痛地闷哼一声,本能地捏住她的两颊迫使她松口。他的拇指陷在她柔软的脸颊肉里,她的唇瓣被迫微微张开,泛着水光。 “你!”他的声音暗哑得可怕。 她倔强地瞪着他,眼角还挂着泪珠。喉结上清晰的齿痕渗出一丝血迹,像某种禁忌的印记。 “于月凝。”他连名带姓地唤她,眼睛危险地眯起。 但她毫不退缩,反而伸出舌尖,轻轻舔去他喉结上的血珠。这个动作让于燮宁捏着她脸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。 “你真是,”他的话没能说完。 因为她突然仰起头,主动吻上他的唇,动作生涩。 唇贴上来的瞬间,于燮宁的脊背绷紧。他应该立即推开她,就像前几日那样,用冷硬的言语划清界限,用父亲的威严将她推回安全距离。 但此刻,喉结上还残留着刺痛,唇上是她笨拙却炽热的温度。 然而在于月凝即将退开的时候,于燮宁的手掌突然扣住她的后颈,将这个青涩的吻骤然加深。 “唔!“她惊慌地睁大眼睛,完全没预料到这样的发展。这是他给她的第一个吻,带着侵略性的深吻。他的舌撬开她的唇齿,强势地席卷她每一寸感官。她不知如何回应,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个过分成熟的吻。舌尖擦过她敏感的上颚,引得她一阵战栗,腰肢发软,全靠他揽在腰际的手臂支撑。 这个吻太深太急,她几乎要窒息,指甲无意识地在他衬衫上抓挠。直到她发出细弱的呜咽,他才稍稍退开,银丝在两人唇间牵出暧昧的痕迹。 “换气。“他低声指导,嗓音里已经带上一丝情欲。 她张着被吻得红肿的唇瓣,眼神迷离地喘息。不等她平复呼吸,他的吻再次落下。带着教导的意味,引诱她主动回应自己。 当她的舌尖终于试探性地触到他的,于燮宁的喉间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喘。 巴掌和甜枣 一吻结束,于月凝彻底瘫软在男人怀里,衣服领口不知何时已被蹭开,露出纤细的锁骨。身下一个坚硬灼热的物体正抵在她的腿心,隔着薄薄的布料,烫得她浑身发软。而自己的腿心也不受控制地涌出热流,内裤已经湿了一小片。穴里又烫又痒,于月凝微微抬起屁股,又落下,男人西装裤凸起的灼热刚好卡进她腿心凹陷处,更方便她前后磨蹭。 于燮宁显然也意识到了,但很快他强行压下情动,稍稍调整坐姿,让两人的敏感部位错开些许。于燮宁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红肿的唇瓣,声音低沉:“满意了?“ 她摇摇头,又点点头,最后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胸口。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于燮宁某个部位又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。“冷着你,是我不对。“他的手指梳理着她微乱的长发,“但你不该用那种方式作践自己。“ 话未说完,于月凝声音闷闷的:“不要丢下我。“ 于燮宁轻叹一声,将她往怀里又按了按。“怎么会呢,”他的唇贴在她耳边,气息灼热,“你永远是我的女儿。“ 他故意停顿,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。 “但有些界限,可以适当调整。“ 怀中的少女猛地抬头,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彩。于燮宁凝视着这双明亮的眼睛,心底泛起一丝隐秘的满足。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。 他向来深谙此道。之前的冷淡是巴掌,此刻的纵容是甜枣。而她要的,从来都这么简单。 书房里还弥漫着刚才那个吻的余温。于月凝抓着男人的灰色衬衫,侧头靠在他的胸口处喘息着。于燮宁轻轻将她鬓边汗湿的发丝别到耳后,“现在可以说了吗?想要什么礼物?” “想要一套比基尼。“ 话音刚落,她就感觉到揽在腰际的手臂骤然收紧。“你说什么?“他的语气平静,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。 “我是说,“她慌乱地找补,“马上就快要夏天了,我想去海边玩穿。“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因为于燮宁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她裸露在外的锁骨。那触感让她战栗,却不敢躲开。 “多大的尺码?“他突然问。 这个问题太过直白,于月凝整张脸都烧了起来:“我发你手机上。“ 于燮宁的指尖顺着锁骨的线条缓缓下滑,停在衣服第一颗纽扣上:“需要我帮你量吗?“ “那算了,“她结结巴巴地说,“我可以自己去买!“ “不行。“他斩钉截铁地拒绝,“把尺码告诉我,我来买。“ 但于燮宁显然不打算退让,他的手指依然停留在那颗纽扣上,仿佛随时都会解开。 “或者,“他的声音低沉,“我现在就可以帮你量。“ 说着,他的手真的向纽扣探去。于月凝吓得立即抓住他的手腕,急促地说:“36A!“ “很好。“他收回手,仿佛刚才的威胁从未发生,“我会记得。“ “不过,“他话锋一转,“在暑假之前,这套比基尼会一直放在我的衣柜里。“ 于燮宁轻轻抬起她的下巴,“想要拿到礼物,就要让我看到你的改变。上课不许想其他的,认真听讲,明白吗?“ 她怔怔地点头,心里既委屈又有一丝隐秘的期待。 “现在,“他为她整理好衣服领口,“收拾好自己的心情。“ 少女心事 随着于燮宁的离开,于月凝的世界只剩下书桌上那一方天地。在学校,她也经常埋在摞起的课本和试卷之后。 “凝凝,这道题。”黄淼淼刚拿着刚发下来的卷子凑过来,声音不自觉放低。 于月凝停下笔,目光移到试卷题目上。“辅助线,”她用笔尖在草稿纸上利落地划下一道,“加在这里,用相似。” 黄淼淼有时会给她带一颗糖,轻轻放在她摊开的练习册边上。于月凝看到,会递过一个极淡的笑意,轻声说句谢谢。 课间,黄淼淼无意间提到:“你最近怎么了?” 于月凝正在写字的笔尖一顿,她垂下眼睫,沉默了几秒:“没什么。” 放学铃声响起,她随着人流走出校门。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周围是喧闹的车流和等候的家长。站在熟悉的位置,目光投向路边停靠着的黑色轿车。可是里面没有那个人。 于月凝靠在车窗玻璃上,看着豆大的雨点猛烈敲打着车窗,将窗外光景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晕。 因为突然下雨,车流拥挤不堪,全部堵在校门口。家长们纷纷冒雨下车,有的举着伞快步奔向校门,有的干脆脱下外套,紧紧裹住向自己跑来的孩子。 看着车窗外的一幕幕,她开始想他了,想他身上温暖的气息,想他的声音,这种想念几乎要将她冲垮。回忆起于燮宁的话。“这半个月我会去北海考察,李振会跟着我,有事情找陈序。”算算时间,他离开宁城不过才十天的时间而已。 夜深人静,台灯在作业本上投下明亮的光。手机静静躺在桌角,屏幕漆黑,映出女孩此刻犹豫不定的脸。她的指尖几次悬在“视频通话”的按钮上,又蜷缩回来。最终,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思念推了她一把,按了下去。 等待接通的提示音像雷声,一声声响彻在心上。 然而通话接通时,响起的却是李振的声音。视频切换成了语音,传来些微嘈杂的人声。 “凝凝?”李振的声音传来,随即提高了音量,像是在对远处解释,“先生还在教室那边,大概十点左右结束。有事需要转达吗?” “没事了,李叔叔。”于月凝轻轻抿唇,“不用告诉他我打过电话。” 挂断后,房间陷入更深的寂静。她呆坐在书桌前,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,又被她点亮,反反复复。时间此刻漫长的像黏稠糖浆,缓慢流淌。十点半,她的眼皮开始沉重地打架,意识渐渐模糊。 “叮!” 手机提示音尖锐刺耳。她手忙脚乱地抓过手机,按下了接听键。 屏幕亮起,背景在车内。昏暗的光线,他似乎刚结束饭局,略带倦容。银边眼镜架在挺拔的鼻梁上,修长的手指正随意地松着领带结,腕骨突出。 “晚上打电话过来有事?”他开口,声音透过听筒传来。 “没事,”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飘忽,目光却像被钉在屏幕上,无法移开。“就是有点想你了。” 视频里,听见于月凝撒娇的回答,于燮宁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,“小孩子。” “最近状态如何?”他又接着问。 “还好。”屏幕里,于月凝咬住了下唇,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,让她看起来既无辜又充满诱惑。 于燮宁沉默了片刻,目光透过镜片落在她脸上,像在审视一件珍宝。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,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。最终,他身体微微前倾靠近镜头,这个动作让他的面孔在屏幕中放大,带来了无形的压迫感。“再等几天,我就回宁城。” 说完两人之间又相顾无言。双方都只是静静的看着视频对面的人。 直到车子到达目的地,倒车的声音响起。于燮宁似乎被这声音唤醒,“既然没有其他事,”他的语气平静无波,仿佛刚才那段胶着的凝视从未发生,“那就先挂了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最后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,“早点睡。” 于燮宁看着屏幕里于月凝低垂的睫毛,等着她挂电话,却看见画面突然一晃,随即变成一片黑暗,电话没挂断。 于月凝把手机扣在了床头柜上。 他微微蹙眉,刚想自己这边挂断视频通话,却听筒里却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。是衣料与床单摩擦的窸窣声,很轻但格外清晰。 然后,断断续续的喘息从手机泄露出来。于燮宁反应极快的按了静音键,随即让前面的司机下车等自己一会。 车内现在空无一人,于燮宁关闭静音键,听筒里的声音还在继续,喘息声比之前要急促强烈。 “爸爸,我想要,轻点。” 那声音像是被蜜浸过,带着黏稠的甜,每一个音节都拉得绵长,缠绕在于月凝舌尖,又轻轻落在于燮宁心尖。湿漉漉,却带着刺,像清晨沾满露水的葎草,缠缠绵绵地绕着他的理智。 他抬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,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甜腻到令人心悸的魔障。 他应该立刻挂断。这是此刻场景下最得体最正确的选择。 然而他只是静静地靠着椅背,听着那透过电流传来的隐密,而偶尔的粗喘声暴露出他内心世界早已被狂风巨浪扰乱。 视频自慰 距离上次夜晚的通话过去一周。 突然响起的视频请求提示音再次打破了卧室的寂静。于月凝接起通话,屏幕那端于燮宁穿着黑色的浴袍,目光扫过她睡衣,语气如常:“洗澡了?” “洗好了。”发梢还湿漉漉地贴在于月凝的颈侧,脸颊被热气蒸得红彤彤的,像初熟的蜜桃,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溢出汁水。身上只穿着一件丝质的吊带睡裙,浅淡的樱花粉,将一身肌肤衬得愈发白皙剔透。 “爸爸。”她微微喘着气唤道,声音里也带着沐浴后的绵软。 屏幕那端,于燮宁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足足两秒。他看得那样专注,以至于于月凝都觉得脸颊更烫了几分,不自觉地垂下眼睫。 他注意到她睡裙的肩带旁,一些被灯光反射出的水珠正沿着锁骨的玲珑曲线,缓缓向下滑落,最终隐没在胸口。 “怎么不把头发吹干?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比平时低哑几分。 于月凝抬手摸了摸自己潮湿的发尾,“听到铃声,就急着接了。” “去把头发吹干。” 于月凝乖巧地应了一声,将手机靠在台灯旁,屏幕对着梳妆台的方向。她拿起吹风机,背对着镜头坐下。 吹风机的噪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,她微微低头,潮湿的黑发在热风中拂动。丝质睡裙紧贴后背,勾勒出纤细柔美的脊线。盈盈一握的腰肢在晃动发丝的间隙若隐若现,仿佛一手就能轻轻掌握。 屏幕另一端,于燮宁静静地看着。 他今晚本不该打这个电话。只是下午那场冗长的探讨,让一种莫名的烦躁盘踞在他心头,挥之不去。他原本只想听听她的声音,转移片刻注意力。此刻他的目光却无法从那个背影上移开。 于燮宁的指尖探向一旁的烟盒,夹起一根烟。“咔嗒”一声,金属打火机窜起一簇幽蓝的火苗,烟头被点燃。他深吸一口,带着热意的烟雾涌入肺腑,却并未抚平那份莫名的烦躁,反而在干涸的心田上更添了一把火。 吹风机的噪音戛然而止。于月凝放下吹风机,随意地拨弄了一下蓬松馨香的长发,转过身来。 她的目光触及屏幕的瞬间,“爸爸,你怎么抽烟了?”她下意识地凑近镜头,整张脸瞬间在屏幕上放大,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,“是有什么烦心事吗?” 于燮宁的视线被这张骤然逼近的脸庞牢牢捕获。那双圆圆的带着几分无辜下垂感的眼睛正关切地望着他,鼻头大概是因为有点热,还泛着一点可爱的红。而最要命的是那小巧却肉感十足的嘴唇,在屏幕正中央一张一合,粉嫩的色泽像初绽的花瓣,温热的气息仿佛能穿透屏幕。 “下午开了个会,有件事,比较棘手。”于燮宁心中的那团火,烧得愈发旺盛。“不过已经解决了。”他补充道,目光却依旧落在她的唇上,无法移开。 “到床边坐下。“于燮宁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。 于月凝听话的坐下,丝质睡裙在动作间泛起涟漪。 “最近,”他顿了顿,烟雾从唇间逸出,“有没有自慰?“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,她一时语塞,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床单。就在她支支吾吾时,于燮宁声音再次传来。 “不要让我问第二遍。“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压力。 还是一阵沉默。 于月凝垂下眼睫,手指紧紧绞着睡裙的丝质布料,指节泛白。那种无声的抗拒,像一根细小的刺,扎进了于燮宁的神经。 “砰!“ 一声闷响,是他将打火机重重搁在桌面上的声音。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于月凝肩头微微一缩。 “说话。“他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,但先前那点在于月凝面前伪装的平静已经消失殆尽。“这个问题,有那么让你为难吗?“ “背着我自慰,喊着爸爸到高潮。”他每个字都咬得极清晰,字字句句落在于月凝耳朵里,让她浑身颤栗,双腿间的穴却开始分泌水液。 “真是爸爸的小骚货。”他抬手,将还剩半截的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,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。随后,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扯了扯浴袍的领口,仿佛这样能散去一些由内而外的燥热。“把裙子掀开,让我看看有没有湿。” 一连串带着欲望羞辱的话从于燮宁口中说出,于月凝处于愣神状态,身体却跟着于燮宁的指令做出动作。 她坐在床边,睡裙堆迭在腹部,双腿分开,露出腿间白色的内裤。腿心处的棉布料已经被她流出的粘液浸透,严丝合缝的贴在阴户上,中间的细缝更加明显。 “把内裤中间拨开。”于燮宁看着视频中的画面,喉结上下滚动。 第一次主动在爸爸面前露出自己的隐私部位。于月凝觉得心跳好快,快到她要晕厥过去了。 指尖从大腿根部滑进内裤,轻轻一勾,湿漉漉泛着水光的穴暴露在空气中,内裤和阴唇分开的瞬间拉出一丝粘液。 “上周怎么自慰的,现在重复一遍给我看。” 视频那边的男人似乎喘了一声,于月凝没有听清楚,但是听见被爸爸要求当面自慰的话,原本就敏感的穴又被刺激到流出淫水。 失控 纤细的指尖犹豫地探入腿心那片早已湿润泥泞的幽谷。那里汁水丰沛,在屏幕不甚清晰的光线下,泛着诱人而羞耻的水光。每一次顺着肉缝上下滑动的动作,都带起更黏腻引人遐想的声响。与她逐渐压抑不住的轻喘交织在一起,清晰地传入手机那端。 于燮宁看着她双腿间的穴,曾经被自己在手机里看到的淫靡风景此刻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,看着她的身体在他目光下颤抖绽放。他身下的欲望早已狰狞贲张,硬热得发痛。 “继续,”他命令道,没有给女儿一丝喘息的时间,“到我满意为止。” 于月凝的意识在他的声音里寸寸融化坍塌。她闭上眼,放任自己沉溺在爸爸带来的欲火中。手指的动作逐渐变得快速,体内那股快感愈加的强烈。 “爸爸,看看我,看看阿凝,”她的呜咽破碎,身体像绷紧的弦,腰肢难耐地弓起。 “好喜欢你,喜欢爸爸的手,喜欢爸爸的鼻子,嘴巴,嗯啊!” 终于,在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啜泣中,于月凝在爸爸面前,被自己送上了高潮。她腿间一片狼藉,晶莹的爱液失控从轻微张开的穴口内涌出,沿着雪白的大腿内侧蜿蜒而下,留下一道道暧昧的水痕。 她的呼吸也早已失去章法,化作一声声短促而滚烫的气音,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无比清晰。高潮让她浑身卸力,顺着光滑的床单边缘,缓慢地滑落到柔软的羊毛地毯上。而她身上那件丝质的睡裙,早已在无意识的辗转间揉得凌乱。裙摆卷到了胸部下方,露出一片格外白皙晃眼的肌肤。她的每一次吸气,胸脯便不受控制地高高挺起,睡裙丝质柔软的布料被勾勒出青涩而饱满的曲线。顶端敏感的蓓蕾擦过冰凉的布料,带来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麻痒。 一股灼热的空虚感又从小腹深处窜起,烧得她指尖都在发颤。她咬住下唇,试图压制,却只是让那种感觉更加清晰。终于,她的手缓慢地探入睡裙松垮的领口。指尖先是碰到自己冰凉的锁骨,随即下滑触碰到那片柔软的起伏。 “于燮宁”一声带着泣音的呻吟,从她紧咬的牙齿中逸出。连名带姓,更像是一句咒语,点燃了她身体里不为人知的欲望。指尖生涩而用力地揉搓着奶头,另一只手则顺着腿根更深处探去,触碰那早已被自己玩的红肿不堪的穴。 “停。” 突然从手机传出来的声音,瞬间打断了于月凝的动作。指尖原本流连忘返的轻柔抚弄,在他那的命令中,变成了于月凝失控的一按。 “呃啊!” 于月凝眼前闪过一片短暂的白光,脊椎窜过一阵剧烈的让人麻痹的酸软快感,随之而来的是身体深处无法抑制的痉挛。淅淅沥沥的水毫无预兆地从穴里喷出,在毛毯上洇开一小片更为羞耻的痕迹。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、凝滞。 于燮宁眯起的眼睛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 房间里只开了台灯,只有窗外稀疏的灯透进来些微暧昧的光晕,她仰着头,后脑抵在床垫边缘,颈项拉出一道脆弱而优美的弧线,视线没有焦点看着手机视频通话的界面,嘴里呢喃着爸爸的音调。胸口那对颜色熟透了的粉色桃子因先前的剧烈动作而漏在外面,高高耸立着,桃尖在昏暗光线下微微颤动着,氤氲着诱人的光泽,仿佛在无声邀约着视频对面的男人。 于燮宁深吸一口气,“现在,”他开口,声线因欲望的煎熬而更显喑哑,“去床边,转过身趴好。” 于月凝的高潮后的身体敏感得不堪一击,却依旧顺从的听于燮宁的话。她撑起身体跪伏在床沿,将身下最私密的风景毫无保留地献给屏幕那端的爸爸。 于燮宁终于释放了自己压抑到极致的欲望。他握上那滚烫的硬铁,眼神却牢牢锁住屏幕里那口因她姿势而微微张合,泛着诱人水光的蜜穴。他缓慢的上下撸动着手中滚烫的肉棒,想象着那紧致湿热的穴包裹着自己。 粗重的喘息,夹杂着难以自制的低沉喉音,清晰地传到于月凝耳边。 那声音像带着电流,刺得于月凝浑身一颤。刚刚平息些许的蜜穴深处,竟又羞耻地涌出一股温热潮意,新的黏液不受控制地渗出,顺着腿根缓缓滴落。 “手掰开,”在她意乱情迷之际,他带着急促喘息的命令再次降临,“让我看清楚。” 于月凝颤巍巍地照做,用两指分开自己柔软的花瓣,将最娇嫩的蕊心完全暴露。 “呃!哈!” 他冲刺的速度达到顶峰。下一秒,浓稠的白浊尽数喷涌而出,溅射在手机屏幕上。斑斑点点的液体,瞬间模糊了画面,也暂时遮蔽了他眼中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欲望。 短暂的寂静后,是衣物窸窣的声音。于燮宁抽了纸巾,慢条斯理地清理自己,也擦拭着屏幕。当画面重新清晰时,他已恢复了平日的沉稳,只是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未尽的餍足。 他看着屏幕里依然维持着跪趴姿势,身体微微颤抖的于月凝,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,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事后温存。 “去清理一下,”他说,“你该睡觉了” 话音落下,视频通话被干脆地切断。屏幕归于黑暗,只剩下于月凝一个人。她跪在凌乱的床边,听着耳边骤然响起的忙音,以及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。 片刻,于月凝瘫在床上,放任自己沉入凌乱的被褥。皮肤还泛着未褪尽的潮红,呼吸由急促渐渐拉长。指尖无意识地动了动,在身侧摸索。而后,她的手探进了蓬松的羽绒枕头之下,指尖触到了那熟悉的织物。她将一件变得异常柔软的男士衬衫抽了出来,又轻轻覆在自己的脸上。 视野被温和的黑暗笼罩。 随即,那股熟悉的味道便将她彻底包围。独属于于燮宁的气息钻入她的鼻腔,渗进她每一个毛孔,温柔地安抚着高潮后的身体。 疲惫彻底淹没了她,甚至来不及将衬衫从脸上取下,于月凝就这样陷入了无梦的睡眠。 于燮宁将手机屏幕扣在实木桌面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他向后靠在椅背上,摘下鼻梁上的眼镜。 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,清澈却带着足以让他失控的勾引。 他以为自己是执棋之人,到头来不过是亲手落子画地为牢。 林澈 几场大风,本来应该入夏的宁城温度骤降。时间似乎也在寒冷的空气中停滞不前。 黄昏时分的山腰小区,静得能听见松针坠地的簌簌声。于月凝让司机将车停在铁门外,拎起书包转身走进旁边的花园。她宁愿在外面多消磨点时间,也不愿面对空荡荡的家。 坐在冰凉的石椅上,指尖无意识地刮划着粗糙的椅面。一阵细弱的“喵呜”声,从茂密树木的后传来。 于月凝拨开枝叶,一只橘色的小奶猫瑟缩在月季的阴影下,右前爪沾着暗红的血迹,浑身发抖。见她靠近,它立刻弓起背,发出虚张声势的呼噜声。于月凝蹲下身,小猫却将身子缩得更紧,琥珀色的眼里满是惊恐。她正手足无措,身后响起了脚步声。 “别靠太近,它怕生。”一道清脆的男声划破寂静。于月凝回头,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站在几步之外,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桶,帆布书包斜挎在肩。她在这里住了几年,除了保安,几乎没见过同龄人。 男生走近,从书包侧袋掏出半根火腿肠,耐心撕成碎末,洒在地上。“慢慢来,”他声音放得很轻,“饿了它就会吃的。” 他蹲下时,于月凝瞥见他腕上那只旧电子表,表盘边缘的塑料已经磨损得发白。 小猫犹豫了许久,终于抵不住饥饿,小口小口地舔食起来。男生趁机极轻地托起它受伤的爪子,眉头微微蹙起:“得消毒,不然会感染。” 他放下保温桶,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铁皮药箱打开来。“我帮它处理一下,能帮我拿支棉签吗?” 于月连忙递过去棉签,却忍不住问:“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些?” “以前在山下常遇见受伤的猫狗,就习惯备着点。”他一边用棉签小心地沾去血污,一边轻声解释,“我妈在这个小区做保洁,晚上值班,我来送饭。” 棉签触到伤口时,小猫疼得叫了一声,他立刻停下,用指尖轻轻的蹭了蹭它毛茸茸的头顶,低声安抚:“马上就好,忍一下。” 于月凝看着他低垂的的脸,轮廓在渐暗的天光里显得有些模糊,却莫名生出一点熟悉感。 男生像是察觉到她的凝视,抬起眼对她笑了笑:“你住A栋吧?我见过你几次,在小区门口下车。” 于月凝从未想过,在这座宛如孤岛的山腰住宅区,会有人注意到自己。 “我们一个学校的,我叫林澈,在你隔壁班。” 他将包扎妥当的小猫小心翼翼放进书包侧面一个透气的网袋里,重新提起保温桶,“我得去给我妈送饭了。小猫我先带回去照顾,明天差不多这时候,我把它送回来。” 他站起身,拍了拍裤腿的灰尘,“你要是想看它,到时候来花园就行。” 没等于月凝说话,他就已经转身朝着远处的保洁室走去。背影被渐浓的暮色拉长,显得有些单薄。 界限 早上十点,于燮宁便提前乘早班机返回宁城。 二楼书房的窗前,他正听着电话那头李振报告。指尖轻叩着面前的玻璃,目光习惯性地落在远处重迭的群山轮廓上。 忽然,楼下围墙旁那片通常无人的小花园里,一抹熟悉的校服颜色吸引了他的视线。 穿着校服的女孩蹲在月季丛旁,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的陌生男孩。两人挨得极近,几乎是头碰着头,一同看着地上某样东西。男孩似乎说了句什么,于月凝微微侧过脸,暮色在她的发丝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。男孩从书包里拿出东西,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,于月凝便伸出手接过。 俩人的距离近得有些碍眼了。 等李振汇报结束,于燮宁转身离开窗边,坐回宽大的书桌后。钢笔笔尖在文件签名处洇开一小团突兀的痕迹,他盯着那团墨渍看了两秒,随即面无表情地将整张纸抽出,揉成一团,精准地投入角落的废纸篓。接着他摘下眼镜,起身径直离开了书房。 一楼客厅只开了一盏壁灯,光线昏暗。于燮宁独自坐在沙发里,他交迭着双腿,身体微微后靠,目光平静地望向玄关的方向。 墙上的挂钟,秒针滴滴答答快速走动,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被放大。 于月凝推开门进来,她低着头似乎还沉浸在方才花园里那件小事中。然而就在她抬手摸索开关时,突然看见客厅深处的壁灯旁边,于燮宁坐在沙发上,头顶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地毯上,拉得很长, 于月凝握紧了书包带子,帆布粗糙的质感硌着掌心,换鞋的动作变得缓慢。 “回来了。”于燮宁的声音算得上平稳。 客厅昏暗,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,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审视的目光。 “爸爸,你怎么提前回来了?” 于燮宁微微向前倾身,手肘撑在膝盖上:“工作结束了就回来了。想我吗?” “想的。” 于月凝听到爸爸问自己有没有想他,鼻尖泛起酸涩,她刚想上前一步撒娇,却被面前男人的话止住了脚步。 “刚才在花园里,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生,是谁?” “是隔壁班的同学。看见小猫受伤,他帮忙处理了一下。” “到我面前来。” 他的语气听着不太对,她有点害怕。然而身体却违背大脑,向前几步站在于燮宁面前。 于燮宁坐在沙发上,目光扫过她校裙下笔直的小腿,收紧的腰线,最后停在她的脸上。“再说一遍。刚才在花园里,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。” “是我同学。”于月凝小声的说着,睫毛细微的颤动。 于燮宁静静地看着她。 “名字。”他说。 “林澈。” “班级。” “高一七班。” 于燮宁伸出手,食指在面前女孩的小腹上轻轻点了两下。“我应该说过。你的时间和注意力,应该放在正确的地方。” 他站起身,这个动作让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,于月凝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。 “从明天开始,放学后直接回家。如果再让我看见。”他停顿片刻,“你和任何无关紧要的人,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单独相处,后果你不会想尝试。”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,他弯腰取过茶几上的银质打火机。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幽蓝的火苗蹿起,映亮他半边侧脸。 “上楼吧。” 他没有再看她,仿佛刚才那番警告只是随口一提。 于月凝转身走向楼梯,而身后打火机翻盖不断开合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久久回荡。 深夜,三楼主卧只亮着一盏阅读灯,于燮宁靠在床头。白天花园里她与那个男孩挨得过近的身影。还有更早之前,视频通话里她凑近镜头时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睛,以及那一声声呻吟。 那一晚他对着视频里的于月凝自泄,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,他很不喜欢。他的人生不允许出现任何失控,所以必须要控制好俩人距离,防止他自己越界。 但于月凝这片被他圈起来的领地,依旧是他的所有物,不允许任何人觊觎。 明天,他会让陈序去了解一下这个林澈。至于阿凝,她的世界里仍然只能有他一个人。 窗外,夜色浓稠如墨,吞没了远山近树,也掩盖了开始黑暗中悄然涌动的暗流。 爬床 二楼于月凝卧室。她又一次翻过身,盯着天花板。身体很累,意识却异常清醒。 爸爸不喜欢她和林澈接触?爸爸可能吃醋了?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她突然反应过来,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,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溜出了房间。 三楼的主卧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,吞没了所有脚步声。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撞得耳膜嗡嗡作响。于月凝停在那扇沉重的深色木门前,手心里全是冰凉的汗。 她拧动门把,没有锁。轻轻推开主卧厚重的木门,她原以为会是一片漆黑。 然而于燮宁并没有睡。他靠在宽大的床头,后背垫着软枕。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亮了他半边沉静的面容,他穿着深色的丝质睡袍,领口随意敞着。 听到门响,于燮宁抬头,目光投向门口那抹单薄的影子。 于月凝站在原地,背后是走廊的微光,面前是他所在的黑暗。她觉得自己像个贸然闯入禁地却被主人当场捕获的蠢贼,但是她急切的想要求证心中的猜想。 最终,她硬着头皮走进房间,缓慢地挪到了床尾,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宽大的床。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,她一点一点地挪动,绕过他曲起的长腿,最终停在了他腰腹的位置。 隔着柔软的丝绒被,她能感觉到被褥下他身体的温度和隐约的轮廓。她没敢真的坐下,只是虚虚地跪坐在那里。垂下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,也遮住了她满脸的羞耻。 于燮宁手中的手机早已自动熄屏,而他的视线从她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起,就再未移开。目光随着她的动作,从她的脚尖到她微微发颤的小腿,再到她几乎要埋进胸口的下巴。她最终以献祭般的姿态,坐在他腰腹上。 她的睡裙因跨坐的姿势全部堆迭在腰间。白嫩的大腿因紧张和羞耻而轻微并拢,却依旧无法完全掩住腿心的景色。稀疏的毛发欲盖弥彰的遮掩着,小馒头一样饱满的外阴轮廓在光晕下,散发出一种青涩的诱惑力。 被于燮宁目光烫得浑身发软,她感觉骨头缝里都渗出一种酥麻的无力感,维持跪坐的姿势变得异常艰难,腰肢难以自控地微微塌陷下去。从她推开门踏入这片充满他气息的房间开始,一种空虚的痒感,就从身体最深处蔓延开来,伴随着下体开始变得湿滑黏腻。 她没敢看面前的男人,目光只是落在丝绒被面上,手指却顺着自己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,缓慢地滑了下去。指尖触碰到一片湿热,滑腻柔软的唇瓣因紧张兴奋正不受控制地张合着,如同缺氧的鱼。指尖用力按下去,便陷入两瓣肉唇的包裹之中,带出一声极其细微的黏腻水声。 “嗯 !” 黏腻的水声和勾人的呻吟,以及双腿间的淫靡潮湿处全都毫无保留地落入了于燮宁的眼中。 空气彻底被情欲点燃。 她终于抬起头,迎上他的目光。指尖再次探入缝隙中,重新开始笨拙而急切地揉弄。细碎的呜咽被咬在唇间,身体在他身上小幅度地起伏。 酸的要死 就在那灭顶的酥麻感即将吞噬她的所有理智时,于燮宁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猛地拉开,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并拢,单手死死禁锢在她背后。于月凝惊喘一声,整个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向前挺起,胸脯隔着单薄的睡裙几乎贴上他的胸膛。 “啪!” 一声清脆的拍击声骤然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。宽大的手掌,重重扇打在她那早已肿胀湿滑的花瓣上。 “好疼!” 本就在高潮边缘的身体颤抖着,随即透明的液体失禁般喷涌而出,溅湿了于燮宁身上的丝绒被褥和她自己大腿内侧。短暂的高潮后,她像一只被抽走骨头的猫,瘫软在他身上。 于燮宁看着胸前的脑袋,低下头,冰冷的镜片贴上她汗湿潮红的脸颊,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,声音嘶哑得可怕:“谁准你自己碰的?” 随后他钳制着她腕骨的手掌松开。力道撤去,她的身体一软,不受控制地歪倒在一旁。 于月凝的脸颊陷入柔软的被褥中,大脑空白了片刻,思绪才逐渐清晰。 “爸爸,下午在客厅,你是不是吃醋了?” 于燮宁已经掀开被子下床,他站在床边,背对着她将腰间睡袍的系带收紧打了一个结。听见她的话,系带的手指顿了一下,下一秒他转过身伸手一把抓住被子边缘用力掀开。 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让她瑟缩了一下。还未等她反应,整个人突然被于燮宁从被窝里拖拽出来,臀部和背部摩擦过床单,瞬间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。 “呃。”她蜷缩着试图遮掩。 但于燮宁没有给她机会。他握着她两只脚踝,轻易地向上提起又分开,然后将她的腿朝着她身体的方向压下去。这个姿势让她被迫门户大开,整个下半身毫无遮拦的呈现在他眼前。 腿心那一片柔软的秘处,因之前的粗暴对待和激烈情潮,已经红肿不堪。细致的肌肤上,还清晰印着他方才掌掴留下的红痕。 他就这样站在床边,冷眼审视着自己的杰作。 “你凭什么这么问我?”他的指尖隔着一层空气,虚虚地划过她被迫敞开的肉穴轮廓。“看看你自己,这么湿,这么不知餍足。我怎么会养出这么淫荡的女儿?” 说完,他又俯身单手撑在她耳侧,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起那张布满红晕的脸。他的气息逼近,混合着须后水和成熟男性的压迫感,完全笼罩了她。 两张脸近在咫尺,呼吸可闻。他能看清她瞳孔里未散的迷乱水光,和她眸底深处映出的自己的倒影。 “告诉我,”他盯着她的眼睛,声音压得更低,刮擦着她的耳膜,“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,跑到我房间来?” 他停顿,目光扫过她潮湿的眼睫和红肿的唇。 “发骚?” 最后两个字,如千钧砸在她心上。 她被迫仰视着他,这张深刻在她生命里,无比熟悉又令她神魂颠倒的面容。他的眉骨,他的鼻梁,他紧抿时显得格外薄情的嘴唇。每一处都完美契合她的欲望和依恋。生理性上的吸引和心理性的渴慕,像两股拧在一起的藤蔓,早已将她缠得透不过气,挣脱不得。 可他是她的父亲,她也才十七岁。 听着羞辱的话语,她做着最后的挣扎,想要撕开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具。“于燮宁,别岔开话题,你就是吃醋了。” 于燮宁像被钉住的雕塑,只有沉重的呼吸能隐约感觉到他也快撑不住。 是,他酸的要死。 看见他的阿凝能如此自然的和那个林澈在阳光下一起开心的笑,一点没有在自己身边那种拘束的感觉。他就想要完全控制她,驱赶走她身边的朋友,想要她眼中只有自己。 他既想要享受少女的美好,又不愿付出代价。 卑劣又虚伪。 “我送你回卧室。” 沉默半晌,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,他弯下腰将她从凌乱的床铺中拉坐起来。于月凝浑身软得没有骨头,全靠他手臂的支撑才不至于滑倒。他转过身,从床头柜上抽出了几张柔软的纸巾。他半跪下来,隔着薄薄的纤维开始缓慢擦拭于月凝红肿的私处。指尖不可避免触碰到柔腻的肌肤,每一寸触碰都清晰无比,他能感受到她瞬间的紧绷和细微的颤抖。 他伸出手,将她掀至腰际的睡裙裙摆仔细地拉了下来。 做完这一切,于燮宁站起身将她抱起,步履沉稳地走出主卧。他的怀抱坚实,体温透过衬衫传来,心跳平稳。走进于月凝的房间,他径直走到床边,将她轻轻放下。 沉沦 于燮宁站在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女儿。 “别走。” 于燮宁低头,视线落在她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上。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凹陷进他腕部的皮肤,留下冰凉的触感。 他知道她的心思,依赖他,想靠近他,作为正常的父亲他应该推开她,明确她只是女儿。可他非但没拒绝,反而纵容,给了她不该有的希望。但在她想要进一步时,他却跨不过这道名为父女的坎。 他目光缓缓上移对上了她的眼睛。里面带着希冀,眼角却挂着泪痕。 他应该离开的。 而不是反手抓住她的手,将她再次抱入怀中! 身体沉入柔软的靠背,他的一条手臂自然而然地环过她的腰侧,松松地搭在她腿边。 “等会儿再把床打湿,”他开口,“今晚就只能去睡客房了。” 这句话,像一剂猛烈的春药。她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。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,于燮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“刚才质问我的勇气呢?” 他看着她染上绯红的耳尖和躲闪的眼神,“转过来,面对我。”环在她腰侧的手臂微微施加了一点力道,带着一种引导的强势。 于月凝一点一点地转过了身体,与他正面相对的姿态,视线不可避免地撞在一起。沙发空间有限,这个姿势让彼此的身体贴合得更加紧密。 “我承认自己吃醋了,”他指尖掠过于月凝肩头,“可是阿凝,我们这样会下地狱的。” 少女两根睡裙肩带滑落,顺着身体的曲线向下堆迭,最终卡在少女青涩而挺翘的双乳上半部分。领口低低地挂着,停留在那两点敏感的嫣红上,欲落未落。 说着下地狱的话,他却低下头,舌尖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,舔上女儿右乳顶端。舌尖打着圈,反复舔舐按压那敏感的一点。 又觉不够,他抬手将睡裙领口彻底拉了下去。属于少女的一对莹白而挺翘的乳儿,再无遮掩地跳脱出来,完整的呈现在他眼前。顶端点缀的乳尖是淡淡的粉色,因为刚才的刺激和此刻的暴露,已经硬挺充血,在微光中颤巍巍地立着。 一只手毫不犹豫地覆了上去,手掌宽大,轻松就将一侧的柔软全然包裹。指腹带着薄茧,触感粗糙,轻轻揉按,感受着手里的弹性和滑腻。指尖偶尔刮过顶端的蓓蕾,引发她身体更剧烈的颤抖。 与此同时他再次低下头。张口含住了粉色的乳头。 “爸爸,我爱你。”于月凝抱着在胸口作乱的脑袋,感受着胸口被湿滑的舌尖缠绕,牙齿甚至带着惩罚般研磨着那最脆弱的尖端。 这句话,像来自地狱业火焚烧着他最后的理智。 胯间早已坚硬如铁的阳具,在睡袍下胀大到了惊人的程度,顶端不断渗出湿滑粘腻的前精,将内裤和睡袍浸染出深色的痕迹。它不受控制地跳动着,隔着几层布料,以一个极其夸张的角度顶起,坚硬而灼热地抵在她微微撅起的臀缝间。存在感如此强烈。 每一下吮吸奶尖,揉捏乳肉,都让他胯间的硬物在她身后跳动得更加厉害。 于燮宁的呼吸粗重得吓人,喷洒在她敏感的胸脯皮肤上。他像是沙漠中濒死的旅人,终于找到甘泉,不顾一切地吞咽着干甜的泉水,哪怕这甘泉本身正是他一切罪孽与痛苦的源泉。 他正在亲手将自己和怀中的少女,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 他的掌心滚烫,牵引着女儿的手,缓慢而坚定地探向他的睡袍。 里面薄薄的黑色内裤,紧绷地包裹着早已勃起的性器轮廓。他带着她的手直接摁在了灼热的隆起上。隔着最后一层布料,惊人的尺寸和温度毫无保留地烙印在她的掌心。她深吸一口气,想要逃离。 就在这时,于燮宁松开了对她乳尖的肆虐。被唾液浸润的顶端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,可怜兮兮地挺立着。 “害怕吗?”他的声音被情欲浸染哑得不成样子。 她看着他,摇头,“不怕。” 于燮宁空着的那只手毫不犹豫地扯下自己身上最后一层束缚。早已勃发到极致的肉棒瞬间弹跳而出,带着惊人的热度和分量打在了她的手背上。 她被那滚烫坚硬的触感烫得一哆嗦,猛就想缩手。但他更快的包裹住她的手,又强制性地带着她,重新握了上去。 父亲完全赤裸的男性器官,就这样被她圈握在手中。几乎无法一手掌握,紫红色的柱身因为极度充血而显得狰狞,上面虬结着暴起的青筋,随着他脉搏的跳动而在她掌心下微弱地搏动。硕大的龟头光滑而湿润,顶端的马眼已经糊满了透明粘稠的前列腺液,在灯光下泛着淫靡的水光。下方垂坠着两颗饱满的囊袋。 她不敢再看,脸颊烧得通红,眼神慌乱地四处飘移。 “低头看着。” 她颤了颤,在他的逼迫下垂下了眼睫。和她在网络上看过的那些男人的生殖器图片或视频完全不同。爸爸的这里很干净。没有一根毛发,从紧实的小腹下方到饱满的囊袋,皮肤光洁,只有因为情动而泛起的紫红色。 她呆呆地看着,自己的手指圈不住粗壮的柱身,粘液在自己指缝间拉出细丝。肉棒在自己无意识的轻微握力下,似乎又胀大了一圈,顶端渗出更多晶莹的液体。 空气里弥漫开浓烈的雄性气息,混合着她自己身上未散的情动甜香,将这方寸之地,熏染得令人窒息。 “喜欢吗?”于燮宁问的直白。 “喜欢。” 听见这声回答。于燮宁的手立刻紧紧的覆盖在她的手背上,带着她开始上下滑动。她的指甲偶尔不经意地刮蹭过顶端最为敏感的铃口,每一次轻微的刮擦,都让他喉间溢出闷哼,带着她手背上的力道也随之加重,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。 很快,湿润滑腻的触感替代了干涩。晶莹的前精不断从顶端的小孔泌出,被两人交迭的手掌和上下套弄的动作搓揉成细密黏白的泡沫,沾满了她的掌心,也彻底润滑了他整根勃发的性器。 她无意识地跪直了身体,与他面对面。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而凶猛的渴望,她想用更柔软湿润的地方去感受他,想将那烫人的硬物吞吃入腹,仿佛只有那样,才能填满那股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痒意。 她悄悄地将原本并拢的膝盖分得更开,将自己最柔软潮湿的私密处,轻轻贴上了他屈起的大腿外侧。她难以自抑地开始小幅度地左右磨蹭。 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轻蹭,但随着他带着她撸动肉棒的节奏越来越快,力道越来越重,她腰肢摆动的幅度也不由自主地加大,阴户摩擦他大腿的频率也越来越急促。细嫩的外阴被挤压摩擦,传来阵阵酥麻的电流,更多的淫液不受控制地涌出,浸湿了他腿侧的布料。 就在她沉浸在这双重刺激带来的眩晕中,几乎要跟不上他手上疯狂节奏时,另一只滚烫的手,毫无预兆地探入了她的腿间。那只手拨开早已湿透的毛发和唇瓣,寻到了那粒已经肿胀硬挺的敏感阴蒂。拇指重重地按压上去,开始用力地揉捻、画圈、拍打。 “慢点,慢点……” 她扬起头,脖颈拉出一道脆弱的弧线。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,两人就以这样面对面的姿势,在彼此粗重混乱的喘息和黏腻的水声中,向着失控的顶峰疯狂冲刺。 他的速度达到了极致,她的腰臀迎合着他的手掌和腿部的摩擦,摆动得如同风中狂乱的柳枝。 终于,他仰头,颈侧青筋暴起,一声低沉压抑到嘶吼从他喉间迸发。一股股浓稠滚烫的白浊猛地从顶端激射而出,第一股飞溅到她平坦的小腹上,留下灼热的印记。随后的大量精液,尽数喷洒在两人仍旧快速动作的手间,和那根沾满泡沫与爱液的性器上。 几乎在同一时刻,她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。那只在她腿间肆虐的手最后重重的一按。一股透明的暖流从她身体最深处失控地涌出,沿着痉挛颤抖的大腿内侧蜿蜒而下,与他腿上的黏腻彻底混合在一起。 高潮的余韵席卷了两人。 他依旧覆着她的手,停在那根仍在微微搏动、一片狼藉的性器上。她则浑身脱力地向前倾倒,额头抵在他汗湿的胸膛,急促地喘息,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一阵阵收缩。 空气中弥漫着性事过后特有的腥甜气息,混杂着汗水、泪水和精液的味道。 好心情 急促响亮的早课铃声响起时,于月凝才回过神,急忙拿出要早读的资料。 讲台上,语文老师拿着课本,看着教室里无精打采的学生,又开始了老一套醒神的方法。 “大家先看一遍昨天学习的内容,勾出来的成语和句子十分钟之后默写。”话音刚落,本来还睡眼惺忪的的苦逼高中生们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。 于月凝拍拍同桌的肩膀:“淼淼,昨天回家你有准备吗?” 黄淼淼昨晚光顾着打游戏去了,也没想到今天老巫婆会搞偷袭,只能硬着头皮上,结果旁边一直很高冷的同桌今天居然主动和自己说话。 “凝凝,救救我!” 看着同桌露出一副苦哈哈的表情,于月凝突然想逗一逗她:“怎么办,我也没准备。” “啊!那怎么办?” “骗你的,等会你看的时候别太明显。” 黄淼淼立刻挪屁股向同桌那边靠拢,小声地说着悄悄话:“凝凝,你真好,你是我的女神!” 中午食堂一片热闹,于月凝端着一碗阳春面放在桌子上。猪油阳春面,就算上面飘着香菜和葱花,也是一副清汤寡水的样子。 “凝凝,你中午就吃这个?”黄淼淼咬着筷子一脸纠结,其实她很早就想问为什么最近老是吃这种看着就没胃口的东西。奈何于月凝总是冷着脸,她不敢问。 “要不我去帮你点一份其他的吧?吃辣嘛?” “不用了,我就吃这个。晚上家里会做其他的。”于月凝拉住同桌的衣服袖子,“谢谢你,淼淼。” 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在喝陈教授开的中药,没什么胃口。晚上回家吃饭也是阿姨一直盯着自己必须吃完。 “那好吧。不过是我要谢谢你,今天救我狗命。”黄淼淼撑着下巴,看着面前突然变话多的于月凝,“凝凝,最近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嘛?” 突然被问及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,于月凝想起昨晚自己逼上梁山,亲耳听到于燮宁说他吃醋,他们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密。 “嗯,有开心的事情。” “那要一直开心下去!” “好,我们都要一直开心下去。” 下午数学老师破天荒没有拖堂,于月凝准时走出校门,却没看见平时熟悉的黑色轿车。她看了一圈,发现马路对面有一个人在向自己招手。 “李叔叔,你怎么在这里?”她站在黑色的公务车旁,看了一眼车内,没有于燮宁,“是爸爸让你来的吗?” “先上车。”李振帮她拉开后座的车门,又把副驾的放的一个保温杯递给她。 于月凝疑惑地接过杯子,平时一般李叔叔是跟在于燮宁身边,生活上的事情都是陈叔叔在处理。今天怎么变成李叔叔了? “本来先生是要来接你吃饭的,结果有事情没处理完还在办公室。就让我先来接你。”见后座的女孩拿着保温杯一脸问号,李振笑着解释:“又怕你等会等饿了,保温杯里面是牛奶燕窝。” “谢谢爸爸。”于月凝抱着保温杯喃喃道。 拧开杯盖,温热的气息夹杂着奶香味溢出。她小口小口的喝着,不是很甜但暖暖的,舒缓了本来很疲惫的身体。后座半开的车窗,晚风也因为入夏吹在脸上像丝绸一般温柔。 她今天一整天都很开心。 鸳鸯梦 李振和司机离开的时候,并没有拔钥匙熄火。于月凝看向车窗外,已经六点了,大楼里只有零星的几间办公室还亮着灯。 “嗡嗡嗡......”。突然一只蚊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,径直飞向她,在她耳边转圈想要饱餐一顿。因为留疤体质,她赶紧伸手将蚊子赶跑,又关上车窗,世界瞬间清静。 车内静悄悄的,于月凝拿出手机,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,最终还是放下手机。额头靠在玻璃上,她看着亮着灯的大厅方向,期盼那个身影出现。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眼皮却逐渐变重,最后闭上眼睛靠着车窗睡着了。 晚上七点,最后一间亮着灯的房间里,于燮宁放下钢笔,盖上笔帽。他取下眼镜,捏了捏眉心舒缓眼睛疲劳,又想起已经耽误快两个小时了,他立刻起身拿上外套。 车内,于月凝睡得不是很安稳,似乎是梦见了伤心的事,不时泄露出小声的啜泣。突然,耳边的敲玻璃声把她惊醒,她抬头,隔着玻璃看见于燮宁站在外面。 车窗降下,于燮宁的脸清晰的出现在她面前。 “睡傻了?不认识我了?”于燮宁看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有点呆呆的,便伸手去揉她的脸。 一滴泪,两滴泪,泪水突然从眼角冒出,沿着脸颊滴落在他手上。 “爸爸,别离开我。”于月凝带着哭腔,抓住他的手,紧紧贴在自己脸边,感受着他的手掌心,是温暖的干燥的。 意识到于月凝可能是做噩梦了,于燮宁拉开后座的车门,轻轻地搂着她,拍着她的背,低声哄着:“我不会离开。别怕。”温柔的嗓音,温暖的怀抱,逐渐安抚了她的情绪。 确认怀里的人已经没有哭了,于燮宁才放开人去启动车子。他没让与月凝坐副驾去,想的是留给她空间让她平复一下心情。“可能是你白天学习太累了才会做噩梦。别多想。”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。半晌,于燮宁的声音又响起:“阿凝,想吃火锅吗?” 于月凝知道他在安慰自己,抬头看向后视镜,发现镜子里的人正看着自己,眼里满是笑意。她感觉到耳根不自觉的发烫,蔓延到脖子脸颊。 他在笑自己被噩梦吓哭了。可是那个噩梦她不敢再去想,便顺着他的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。 “你不是不吃辣吗?” “点鸳鸯锅。清汤归我,今天破例让你吃红汤。”说完这句话,于燮宁又从前面递过来手机,让她选想去哪一家。 于月凝自己选的是上次同桌提到的学校外新开的店。上次看病阴错阳差错过了,她喝了快两个月中药,馋了两个月,等到今天和于燮宁一起来了。 因为是开在中学外面的饭店,晚上七点多,店里只有零星几桌人。他们走进店里,饭店面积也不大,一眼能看完全部布局,于是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。 等待火锅沸腾的间隙,于燮宁看着对面的人,表情变得严肃:“阿凝,我们谈谈。”